涟漪拉着宋大川,直奔之前走过的一条街道,那里多是平民百姓在摆摊,是一个已经很具规模的早市,买吃食的人也不少。
宋大川和涟漪是有备而来,将卖馒头、包子和葱花饼的摊位扫荡一空,然后又看到卖肉汤馄饨的摊位,那肉汤都已经滚的泛白了,看着就有食欲。
“客官,来两碗馄饨吗?十儿文一碗,肉汤鲜的很,馄饨都是肉馅儿的,吃了一碗绝对想吃第二碗。”
老板看到父女两人停住了脚步,立即招呼道。
涟漪也有些馋了,主要是离开浩远城后,他们就要加快步伐,肯定没机会停下来烧锅做饭,水也是一个问题。
涟漪直接对老板说道:
“老板,给我和我爹一人先来一碗馄饨,你摊子上剩下的馄饨我们都包了!
不过我们赶时间,你把馄饨煮到九成熟就捞出来过个凉水,然后找个瓦罐给我们装起来,肉汤都给我们找个带盖子的木桶盛好,我们都带走,那瓦罐和木桶钱我们都出了。”
涟漪说完,在老板露出一脸喜色时,就直接扔过去半两银子。
“好嘞!客人您坐!保管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老板接了银子,对着煮馄饨的娘子说了一声,就撒腿往家里跑,等涟漪和宋大川吃上可口的肉馄饨时,男人已经提着木桶和瓦罐赶了回来。
然后和自家娘子合作,按照涟漪的吩咐开始煮馄饨,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包好的馄饨都煮完了,肉汤更是全部倒入了木桶中,让涟漪过目后才盖上盖子。
宋大川和涟漪两人也早就将馄饨吃进了肚子,瞬间感觉胃里一暖,打的饱嗝都有肉味儿,这才擦擦嘴巴,拿着这些吃食离开了这条街。
宋大川怀里抱着瓦罐,身上背着干粮袋子,涟漪一手轻松的提着木桶,身上也挂着布袋子,快步走在前面,远远的就看到了骡马市场的入口,也闻到了骡马市特有的屎味儿。
“大川、涟漪,这边!”
这次是张诚带着自家大儿子张丰瑞等在市场门口,看到两人熟悉的身影后,立即边招手边大声喊道。
宋大川和涟漪又紧走了两步,和张诚两人汇合。
“阿诚,牛车买好了吗?”
“爹都看好了,牛和车是分开的,选了两头牛,正在套架子车呢!那两头牛都才一岁多一点,看着就是健壮皮实的,就是贵的要死!
爹说最好上红契,这样也算是咱家的财产,遇事也说的清楚。”
“爹考虑的周到,万一要是遇到那不讲理的说牛是他们的,咱们连个凭据都没有,岂不是吃亏!”
宋大川十分赞同,毕竟经历了这一路的逃荒,他们也见识了人心的险恶,觉得自家爹做的对。
“嗯,爹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一套办下来,又因为赶时间,花了十八两银子。”
张诚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钱花的值。”
四人刚走进市场,就看到张忠和张君一人赶了一辆带车厢的牛车,正往外走,一家人终于汇合到一起了。
宋大川将买的干粮都放到了牛车上,瓦罐直接交给了老张氏:
“娘,这是我和涟漪买的熟馄饨,肉汤怕撒了就让涟漪提着呢!等出了城再吃,是肉馅的馄饨,给孩子们都打打牙祭。”
“好,你爷俩有心了,咱不耽误时间,先赶路。”
老张氏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很满意的,除了那个糟心的亲家,好在女婿立得住,硬是分了家,让女儿过上了轻松日子,涟漪这个外孙女也有本事,这一路来几乎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她十分欣慰,要是外孙女脸上的伤能好,就更好了。
宋大川送了东西,就去了第二辆车,看过妻子和儿子后,就在前面牵着小牛,没做任何停留的离开了浩远城。
一直到离开浩远城三里地的地方,老张头才下令停车,然后一家人这才加热了骨头汤,一人吃了一碗新鲜的馄饨,几个孩子更是吃的头都不抬,连一滴肉汤都没放过。
吃饱喝足后,张家人在岔路口上选择了去黄洲方向的路,扬着小鞭子继续赶路,因为已经彻底离开了凉州,又买了牛车,再加上一碗肉馄饨进肚子,大家的精神状态也都回来了,高高兴兴的继续赶路。
在涟漪一行离开浩远城的当天夜里,灾民就用凑起来的银子,敲开了那道小门,然后再出其不意的捅死了守门的官兵,乘机打开了大门,围在城门口的灾民一下子就涌进了城内。
饿极了的灾民冲进城后,就开始打砸抢,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更有一些有目的人纠结青壮的灾民,去冲击县衙了。
县令彼时正搂着小妾快活,被失去理智的灾民发现后,直接用凳子给砸死了,整个浩远城都陷入了混乱中,
而在客栈二楼的玉君宇站在窗口,看着下方混乱的场景,眉头皱的死紧,他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让车夫带着他的印信去调集附近的守兵了,这会儿也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