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丝雨按照小雨的记忆,摸进正屋,穿过门厅,就去了里屋,这里是冯婆子和虎子的卧室。
小雨可没资格睡在床上,她都是睡在灶房,一个草席子铺地就是一晚上,天没有亮就要起来准备早饭,这样的环境下也就脑子有些不正常的小雨能忍,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跑了。
再加上这个家里能存下钱,都是小雨起早贪黑洗衣服挣来的,所以云丝雨拿回那些钱是一点都不心虚。
云丝雨进去后,就发现虎子居然在床上,只是此时他扯着呼睡的正香,不知道是在外面玩儿了多久,估计是玩儿累了,回来倒头就睡下了。
云丝雨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脚的位置,然后在靠近墙根的地方摸索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缝隙,她把自己的小拇指伸进缝隙,然后把那块转轻轻扣了出来。
将砖头轻轻放下后,云丝雨就摸到了一个铁盒子,她本想打开铁盒子,但是盒子上了锁,她记得钥匙都是那个老虐婆贴身放着的,最后她吸了一口气,将只有两个巴掌大的铁盒子直接从地缝里取出来。
然后她动作轻柔的将挪开的砖放回原处,还用脚踩了踩,确保不会被发现,她这才抱着铁盒子猫着腰,借助射入窗口的月光,慢慢爬了出去。
这次她没有再翻墙,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走的是正门,不过是在确定周围没有人路过时,她才把门打开,出去后又迅速把门关上。
抱着铁盒子她又重新跑回了那间医院,现在她一个单身女子,只有那里最安全。
好在这里是一家慈善医院,病人多医生少,护士更少,所以根本没人留意到她偷溜出去过。
等重新躺在病床上,云丝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狂跳的心口,刚才回来时,她害怕被人抢,是一路小跑回来的,这具身体太弱,到现在气都没有喘匀。
等气息平稳后,云丝雨就掀开枕头,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拿了出来,看着那个上面挂的小锁头,她蔑视的一笑,这个东西就是求个心安,还真锁不住什么东西。
她直接在病床的边沿上一磕,就磕开了锁头,打开铁盒子一看,她立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来小雨在冯家做牛做马,确实给他们家挣了许多钱,里面有纸币,还有用红纸包起来的银元,居然还有两个金镯子,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但是里面最重要的是小雨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着小雨祖籍是在北方,看出生年月,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名字叫云雨,一看就是随便起的。
她咒骂了冯婆子两句,就把证明贴身放好,取了一些用到的钱放在身上,这个铁盒子太扎眼,她直接溜出去扔了,然后找了一个印着红色十字的布袋子,将剩下的东西装进去,然后抱在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后,就听到过道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声,伴随着喧哗还有一个男孩的叫嚷声:
“小雨!你出来!你这个贱皮子!就是你害死我娘的!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行了?出来!跟我回去!”
云丝雨瞬间就清醒了,这是虎子的声音。
估计对方逍遥了几天,就发现没人照顾他,他过的没以前好,所以才跑来这里找小雨,想用母亲的死拿捏她,让她好继续为冯家做牛做马。
要是原身恐怕会真的跟虎子回去,可是她云丝雨不是原身,她利落的下床,穿上自己的破布鞋,直接打开窗户,翻窗户离开了,这是轻车熟路的,昨晚她就是这样溜回去的,也幸好她穷,住在最吵闹的一楼。
去到街上后,她先去了平民区的小市场,给自己买了一个布兜,一身碎花小裙子和一双合脚的布鞋,找地方换好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然后她就直奔公共澡堂,洗了一个澡,把自己洗干净,穿上合体的衣服,刘海也梳理起来后,云丝雨看看镜子里眼睛炯炯有神的自己,这才算满意,只是那枯黄稀疏的头发依旧让她想哭。
她现在有了身份证明,就可以去住旅店,所以她毅然离开了这片平民区,同时也能避开寻找她的虎子,去了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商业区,找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小旅店,然后给自己租了一个房间,并言明自己是来投靠亲戚的。
小旅店的老板看过身份证明,也没多问,现在军阀势力割据,也就他们南方因为段大帅坐镇,才能安稳些,所以来这边投靠亲戚的人不少。
“你们北方不是有张大帅坐镇吗?怎么也到这里来投靠亲戚?”
老板随口问道。
云丝雨愣了一下,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和时代,所以不敢乱说,就搪塞道:
“我娘送我过来,是为了让我跟着小姨学手艺,好让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你娘挺有远见,现在世道乱,能有一技傍身总归是饿不死的。”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随后云丝雨就被老板领去了小房间,她还特意要了两张老板用来包东西的废报纸,关上门开始研究自己身在何处。
另一边,虎子不知道昨晚小雨就回去了,还拿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