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人都懵了,连谢斐都张着嘴,差点想冲上去掰开裴渊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这萧世蓉是何等尊贵的人物?
百年氏族的嫡女,老夫人的亲侄女,曾经内定的太子妃。
裴渊对她动手,是觉得萧家人都死绝了吗?
萧世蓉被拉扯间,发髻散开,衣衫凌乱,还要被迫给一个妾室跪着,颜面荡然无存。
她反手抓着裴渊手腕,尖锐喊道:“裴渊,你怎么敢!我是萧家嫡女,我……”
“萧家女又如何,我立马便把你休了,让你滚回范阳去,跟你族亲说明,你是如何害我妾室还有儿子的!”裴渊怒不可遏,立即叫人去拿笔墨来,他要当堂休妻。
下人们今天第二次遭到巨大惊吓,一个个呆愣愣地杵着,谁也不敢动。
直到,素律扶着老夫人进屋。
老夫人不是没听到动静,皱眉道:“一个两个,夫不像夫,妻不像妻,成何体统。”
裴渊还是敬畏老夫人的,指着萧世蓉嚷嚷道:“母亲,这贱妇简直无法无天,我定要休了她不可!”
老夫人理都不理他,道:“此事,你们都不便插手。素律。”
素律上前,躬身道:“奴婢在。”
“苗氏滑胎一事,你去查个清楚。各房各院,谁若拦你,你尽管叫人绑了,送到我院子来。”威严的目光扫视满屋人,老夫人冷冰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府里兴风作浪!”
众人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裴府外面看着风平浪静,里面已翻了天。
为了苗氏滑胎的事,谢斐跟浮玉也被盘问,待到傍晚才乘坐马车,往田庄赶。
浮玉心有余悸,说道:“姑娘,这府里也太可怕了,要不是有您在,我肯定都被打死了吧!”
她看到下人们将丽小娘抬去诊治,那血淋淋的模样,当真是可怜得很。
谢斐道:“咱们萧大娘子是想一石三鸟,除了苗氏的胎,将丽小娘扼杀在摇篮里,还顺手拔除我这个不听使唤的贵妾。”
浮玉紧张问,“那素律姐姐去查,能查到是萧大娘子幕后捣鬼吗?”
谢斐摇摇头。
老夫人之所以让素律去查,肯定还是为了替萧世蓉打掩护。
再说,萧世蓉不是蠢货,必然不会留证据。
这件事,恐怕最终会不了了之。
说起来,谢斐又觉得奇怪。
“那个裴渊,真是一言难尽。”她一时间,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好歹是安远侯的孙子,裴大将军唯一的儿子。
即便是十岁便远赴荒凉边塞,按理也不至于养得如此……
恶心。
骄奢淫逸,不思进取,还嗜赌好色,荒淫无度。
这些纨绔子弟的习性,他一概都有,就当是没养好,也不稀奇。
让谢斐纳闷的是,他那脾性神态,完全不像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连下人们都知道,谢斐是贵妾,除非裴府哪天彻底垮了,否则裴渊敢发卖,这笑话能传遍全大靖。
他也不知道,萧世蓉不是能随便休弃的。说休妻就要休妻,脑子空空,一点后果也不考虑。
此外还暴躁易怒,愚蠢善变,别说贵公子的涵养气度,就是路边随便找个乞丐,包装一番,再调教几日,都比他更像个高门公子哥。
谢斐越想越觉得怪,弄得自己脊背发寒。
回庄上几日后,素律前来回禀。
“苗小娘说,此事必定不是大娘子所为。”
谢斐问道:“为何?”
素律恭敬道:“自从苗小娘怀孕,大娘子的确日日派人送人参鸡汤去。苗小娘放心不下,暗中让大夫查验过,汤中并无任何异常。”
苗氏觉得,要是萧世蓉真要害她,大可以在鸡汤里动手脚。
谢斐追问,“所以,她喝了?”
“没有,倒了。”素律简单说,“经查证,这麝香,是苗小娘院里的人粗心大意,不小心放入饮食中的。此等刁奴,已经告明官府,将其打发了。”
谢斐几乎要笑出来。
好一个“粗心大意”!
浮玉在一旁嚷嚷,“那毒蛇呢?花园里窜出来,吓到丽小娘,才导致冲撞苗小娘的毒蛇,是从哪来的?”
素律答道:“重阳节那日,有外庄的庄头上供了野味,其中就有毒蛇。这不长眼的孽畜从笼子里逃出来,不想惊扰了丽小娘。”
谢斐不着边际地问,“这畜生是罪魁祸首,可炖了汤,给萧大娘子补身子?”
素律没有回答。
谢斐笑了笑,又懒洋洋地说,“所以素律姑娘查了这几天,相当于什么也没查到,也什么都查到了?”
素律道:“是奴婢辜负老夫人期待,奴婢自会向主子们请罚。”
谢斐幽幽道:“素律姑娘冰雪聪明,老夫人和大娘子赏都来不及,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