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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碍于幼年经历,谢斐是很烦她的。
花厅里,庄文秀正喝茶。
看见谢斐来,她不招呼,不说话,款儿摆得比谁都大。
谢斐见状,也不行礼,干脆也坐下了,自顾自吃起糕点果子来。
庄文秀脸黑得不行,终于开口,“咱们六姑娘不过是嫁为人妾,就跟攀了高枝一样,连嫡母都不放在眼中了?”
谢斐觉得,面前的这碟桂花糕,都比庄文秀来得有吸引力。
她一边吃,一边慢悠悠道:“原来母亲是瞧见我了,我还以为我是什么孤魂野鬼,又或是母亲眼瞎看不见我,才不给我一个正眼。”
庄文秀心头霎时火起,怒道:“你一个庶女,又是个妾,地位低贱,难道还要我给你行礼问安不成?”
谢斐无辜道:“母亲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要你行礼问安了?传到父亲耳中,难免又要说我刁钻桀骜,没个正形。”
庄文秀冷笑道:“莫非你觉得,你还很委屈吗?”
谢斐吃够了糕点,接过浮玉递来的帕子,擦拭纤纤玉指上的残渣。
“母亲说话颠三倒四,真叫我摸不着头脑。听说让我回来的,是父亲?”
庄文秀巴不得她出嫁了,随便什么由头死在外面,自然不会把人叫回来。
“你父亲尚未归来,你先回房等着。”
谢斐起身,“那我是住从前,下人住的地方?还是母亲宽厚,另行给我这个外嫁的贵妾,准备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