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跟方琴柔一道去的,二人带着女使们,玩得十分尽兴。
然而就在临近宵禁,准备回来时,遇到禁军在大街上抓人。
那是个蒙面遮脸的玄袍人,从街上飞奔而过,但凡遇到挡道的,直接一剑抹脖子,令街上好多尸体。
到了城门口,他被禁军拦下,却犹不死心,挟持了一路过的贵眷,退到城门边,喝令守城军给他开门。
然而,守城军奉命,无论如何不能放他走,索性一箭射死了那贵眷。
玄袍人虽说被禁军拿下,可禁军认为他还有同党,便在京城里四处搜查,一切形迹可疑,身份成谜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谢斐听得额上冒冷汗,连喝好几口茶水压惊。
香小娘以为她是吓着了,又说:“总之,咱们这些日子还是别出去了,你看看今晚,好端端的元宵会闹成这样,我亲眼看了尸体,晚上都不敢入睡了。”
方琴柔更是胆小,一路哭哭啼啼地回来,缩到自己房间里,躲在床上边哭边发抖。
谢斐心里着急,万一袁三被禁军捉拿,他一个黑户,被当成是密探同党,就是裴渊去要人,都不一定要得出来。
只有躲在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她立即起身,要去接应,却在开门的刹那,看见紫色身影屹立于雪地中,衣袂翩然。
香小娘走过来的瞬间,那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妹妹,你突然开门出去做什么?”
谢斐愣了愣,突然如释重负般一笑。
“本是想去把浮玉那丫头叫回来,怕她没玩够,又偷偷溜出去。”
香小娘往外一看,浮玉正举着伞,从漫天飞雪里踏夜色而归。
“别说她没玩够,我其实也都还惦记着,可惜出了这样的事。”香小娘心有余悸,只跟谢斐说了一两句话,很快又离开了。
待进屋后,浮玉道:“香小娘怎么来了?”
谢斐心里的重石落了地,瘫软在榻上。
“我从来摸不透她的心思。”她顿了顿,又问,“你都打听到些什么?”
看谢斐有心思问别的,浮玉就知道,袁三来报过平安了,因而也不再焦急。
她往谢斐身边一坐,只说道:“据说是死了个贵眷,平头百姓也伤亡不少。禁军消息压得严,还没多少风声泄露出来。”
这之后几日,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言,怕是不会少了。
只要袁三平安,谢斐就不想去考虑别的。
“算了,睡觉吧,累死了。”
夜半,裴府再度因一声尖叫,撕破表面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