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认识苗氏,如何能来这后院与她苟且?你一个刷马的小厮,没人引路,怎知朝晖阁的去路,又怎么正好摸到苗氏房里?”
萧世蓉咄咄逼人的询问,令孙大郎瑟瑟发抖,凄然惶恐,却不知如何解释。
今日元宵,本是他当值,要在马厩里守着。
他心中郁闷,就偷偷喝了小酒,不知不觉间醉眼迷离。
再后来,竟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垂花出现在眼前。
他肖想垂花已久,不单单是看中少女美貌,更多的,是想借垂花一步登天,不用再过这低人一等的苦日子。
垂花笑盈盈地给他斟酒,还坐在他大腿上亲自喂他,哄得他心花怒放。
温香软玉在怀,他当即沉沦其中,忍不住要去解垂花的衣裳。
可垂花灵活娇俏得跟水蛇似的,娇笑连连间抽身而去,在前方不断引诱他,叫他快点跟上去。
孙大郎色迷心窍,又醉酒上头,仿佛陷入迷梦一般,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恍惚间来到一座陌生的院子,垂花推门进了某间屋子,还回眸朝他勾勾手指,媚态百生,娇羞诱人,让他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响,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但屋里很暗,他没看见垂花,依稀辨认出有张床,床上身形曼妙起伏。
他以为是垂花在等着,便嘿嘿笑着搓手,上去将人搂住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孙大郎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酒醉后看到的垂花,究竟只是臆想,还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愣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世蓉听得直皱眉,对裴渊道:“主君,您怎么看?”
裴渊实在是悲痛欲绝,且也已经不在意经过了。
无论孙大郎是真的误入,还是跟苗氏有染,唯独一个事实,是绝对更改不了的。
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了,说不定该碰的碰了,该……
一这么想,裴渊就气血翻涌,几乎要吐血。
苗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顾对孙大郎发疯尖叫。
“你这下三滥的东西,究竟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我的!你现在说来,我可以求主君饶你不死,否则我非将你这畜生砍碎了喂狗不可!”
孙大郎慌张道:“小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人喝多了,自个都……”
“真是漏洞百出,”汤妈妈出言打断,恶声道:“这后院布局复杂,你一个刷马的末等下人,若是没人指引,究竟是如何进入朝晖阁的?”
萧世蓉也仿佛才注意到这一点,对裴渊道:“汤妈妈所言不错,朝晖阁是您的院子,他一个下人,没资格来。可在这风雪夜里,他却能避开守夜人,熟门熟路地摸进来,委实是奇怪。”
裴渊皱着眉,不知在作何感想。
他实在是生了一张俊逸深沉的脸,只要不做那些夸张古怪的表情,就显得很老谋深算,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奈何,智商终究还是跟不上脸蛋,被萧世蓉牵着鼻子走。
“依你所言,这是为何?”
萧世蓉道:“除非,是他已悄悄来过无数次,自然摸得清。”
苗氏立马尖声道:“大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她又不傻,如何听不出,萧世蓉在暗示裴渊,她跟孙大郎不是头一次“苟且”,所以孙大郎才能轻车驾熟地进入朝晖阁?
萧世蓉安抚道:“苗妹妹,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她抬眸扫视屋内众人,说道:“今晚掌事的妈妈是谁?”
一颧骨高凸,满脸斑点的瘦削妇人立马出来,说道:“主母,今晚是奴婢当值。”
萧世蓉道:“这混账都能从外院溜进来,你们是怎么保护苗小娘的?”
老妈妈躬身道:“苗小娘自打怀孕后,总是辗转难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惊醒。因而她入睡之后,只留一名贴身女使,其余人都要退出去。”
刚说完,苗氏的贴身女使就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地磕头解释。
“奴,奴婢那会,正好给小娘煮早膳去了。小娘胃口不好,早间只用得下羊肉山药粥,需从丑时末刻开始炖羊肉,所,所以,奴婢,奴婢那时……”
萧世蓉以询问的眼神望向老妈妈,老妈妈说的确如此。
守夜的女使做得一手暖胃的羊肉山药粥,这粥很合苗氏胃口,因而日日都要用。
无论守夜与否,女使都得丑时去小厨房炖羊肉,稍有延误,必会被苗氏打骂。
今夜恰逢女使守夜,到时辰后,她抽空去小厨房生火炖肉,也就是这段时间里,孙大郎“趁虚而入”了。
萧世蓉艳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疑惑,纳闷道:“这孙大郎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苗妹妹房里的事摸得清清楚楚?”
苗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闻言福至心灵,连忙爬到裴渊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