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跟侯府有点关系,霓裳阁没少打压同行。
他们争不过那些百年老字号,就霸占了几条街,不允许任何绣坊,成衣铺,布庄等抢他们的生意。
同行虽然怨声载道,但他们身后毕竟是侯府,谁也不敢硬碰硬。
得知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水怀玉脸色苍白
“那可怎么好,咱们事先也没打听清楚,偏偏就把铺子选在这了。”
一妇人道:“难怪呢,我先前一说这铺子租来是要开绣坊的,人家直摇头。”
邹娘子也想起,她去其他地方推销时,人家一听铺子是开在这条街上,都说长久不了。
几个女人觉得未来飘摇动荡,一时间寂静下来,神色忧虑。
突然,邹娘子的女儿花儿跑进来,抱着她娘的腰说道:“娘,外头来了好气派的人,我看她们脸色不好看,恐怕不是好人呢。”
邹娘子几人紧张起来,纷纷到门口来。
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软轿从街口过来,前后七八个女使婆子跟随,个个肃穆冷漠。
水怀玉注意到,白天来过的那女人,也走在轿子旁。
轿子很快到了铺子前,落地后一女人走了出来。
邹娘子跟水怀玉相互看看,硬着头皮上前。
邹娘子道:“不知是哪家的娘子,来我们这小铺子,是有何用意啊?”
班思慧拍了拍了袖子,目光越过几人,落到新开的铺面上,目光鄙夷轻视。
一个还没有裴府茅房大的地方,也敢口出狂言?
她冷笑道:“就你们这地方,苍蝇来了都无处落脚,也敢看不起霓裳阁?”
杜鹃儿扶着班思慧的胳膊,狐假虎威地蔑视水怀玉几人。
水怀玉心知班思慧两人是来找茬的,解释道:“今天这位娘子来我们店里,把新做的绣品扔到地上踩踏,挑衅在先。要说看不起霓裳阁,是断断没有的。”
杜鹃儿嚣张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那嚣张劲,在我们班大娘子面前是半点不敢有了是吗?”
她又朝铺子里张望,喝道:“还有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呢?得罪了我们班大娘子,知道厉害,这就逃了?”
水怀玉道:“那位娘子不是我们铺里的,只是觉得绣品好,在铺里坐了会,看我刺绣。”
杜鹃儿皱眉道:“她不是你们这的东家?”
邹娘子上前道:“我们都是一帮穷妇,各家投点银子,合伙开了店铺,算起来,在场的都是东家。立足不易,也不知道先前为何事惹怒了二位娘子,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民妇在这里赔不是了。”
班思慧还念着她们那句人老珠黄,问杜鹃儿,“嚼我舌根的那个,在这里吗?”
杜鹃儿随手一指,“她说的。”
被指到的妇人满脸茫然,水怀玉急道:“这位娘子,你怎能无中生有呢?白天那会就我跟一名客人在,何来嚼舌根一说?”
杜鹃儿就是要利用班思慧,来把铺子给砸了,事实究竟如何,压根不重要。
她面容嚣张,趾高气扬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污蔑你们?区区一帮贱民,还真是掂量不起自己的身份,要不是你们轻视我们夫人,我犯得着跟你们一般计较吗?”
班思慧没有多想,只对“年老色衰”这四个字格外敏感,因而冷冰冰道:“骂人的时候嚣张,现在知道怕了?”
压根不给水怀玉分辨的机会,她对身后家丁们喝道:“把这里,给我砸了!”
家丁们得令,立即上前,将铺子砸得乱七八糟。
水怀玉等人嚎叫着也拦不住,求饶求情说狠话都没用。
而因为天色已晚,行人很少,只有附近尚未关门的商铺里,掌柜伙计们都探头观望,见状也不敢上前来相助。
班思慧砸了店,心里头才好受了点,杜鹃儿更是得意洋洋,跟班思慧一同走了。
留下邹娘子水怀玉等人,望着被砸的铺子欲哭无泪。
等谢斐得知这事,已经是很晚了。
水怀玉和邹娘子来报了事情经过,谢斐倒没显得多意外。
“白天来找茬的那女人,是个会狐假虎威,颠倒黑白的东西,带人来砸店是迟早的事。”谢斐没料到的是,这也来得太快了。
是女子去大房找的班思慧,还是班思慧回娘家,从这亲戚口中得知的?
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正沉思,邹娘子已气愤地说了许多话。
“侯府又怎么了?我朝注重律法,就是王室宗亲,也没有这么霸道的。”邹娘子又气又难受,直掉眼泪。
谢斐递了一方手绢去,笑道:“无论哪朝哪代,即便是再天纵英明的君主,底下也有欺男霸女的权贵。律法只是约束普通百姓的,当不得真。”
邹娘子更伤心了,“那就这么算了?”
谢斐道:“明天再说吧。”
别的还好说,唯独挡她财路,最不能忍!
水怀玉和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