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裴渊?
萧世蓉突然噗嗤一声,随即放声大笑,张狂疯癫。
她还以为谢斐骨子里是多清高骄傲的人,却不曾想,原来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爱上裴渊那种好色寡情的废物?
还为了那种废物争风吃醋,在外头落下善妒的话柄?
真是愚不可及!
萧世蓉满眼鄙夷,高高在上地耻笑道:“一个废物,一个丑妇,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连谢斐也染了花柳病,那就更有意思了。
一想到那场面,萧世蓉满心喜悦,连日来的郁闷仿佛一散而空。
她正笑着,一名年轻男子撩开床幔,从床上下来。
正值盛夏,男子身上只罩了件薄纱,半透明的布料下,薄薄一层肌肉若隐若现,跟柔弱外表截然不同。
他朝萧世蓉走来,婆子和素律都识趣地退下。
男子亲自为萧世蓉描眉添妆,动作轻柔妥帖,令萧世蓉很受用。
萧世蓉享受地闭着眼,任由男子为她按揉额头。
“怜惜,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日子了,却从未开口问我要过什么。趁今日我心情好,你大可以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怜惜挽起了萧世蓉的发,而后将一枚簪子插上去,又细心地梳理了其他散发,抹上桂花油。
“奴家什么都不要,只求夫人将奴家留在您身边伺候,奴家此生便了无遗憾了。”
萧世蓉冷艳的目光凝视着镜子里的男人。
这面镜子是从裴红罗的商铺里买来的,光滑明亮,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怜惜眸中的深情,萧世蓉也未放过,心中却没什么波澜。
作为一个男人,怜惜长相更偏女气些,萧世蓉不算特别喜欢。
她更喜欢冷峻成熟的面貌,像裴渊那样,俊美却不稚气,端正而非柔媚。
所以归根结底,她并不是很喜欢怜惜。
不过是看怜惜样貌还算不错,伺候人的功夫又实在熟稔,便当个打发时间,排解寂寞的玩意。
等到玩腻了,换人是迟早的事。
只要等裴渊精尽人亡,她就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秘密处置了那帮妾,再养几个可口的小白脸,这日子多舒坦?
这么一想着,萧世蓉心情更好,笑道:“你不开口,我就替你做主了。不管铺面田产,随便赏你点什么,足够你一辈子吃香喝辣。”
怜惜本想再婉拒,但看萧世蓉不容置喙的眼神,只好先跪下答谢。
晚些时候,谢斐得到萧世蓉的命令。
“把城东的两间铺子给一个戏子?”谢斐并没有太惊讶,只皱眉道:“这不妥,待我禀明主君再做定夺。”
文妈妈尖酸道:“谢小娘,大娘子才是主母,她交代的事,你只好办好就成了。须知主君体弱,迟早有一天,你所仰仗的靠山,是要倒下去的。”
谢斐正忙着算账,听闻这话后头也不抬道:“文妈妈诅咒主君,拉下去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文妈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妈妈和另外两个女使拖下去了。
柳妈妈办事牢靠,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以防影响到焦头烂额的谢斐。
谢斐算账算得头晕眼花,天气这么热,她额头上直冒汗,让浮玉看了都心疼。
浮玉一边打扇一边道:“姑娘,您歇一歇吧,这查漏补缺又不急在一时。”
谢斐道:“你不懂,速战速决的好。”
宣帝的刀,不知何时就会落到裴家头上,越早做准备,将来才能多一条退路。
不多时,柳妈妈悄无声息地回来,看盆里冰块没了,又去加了些。
等谢斐算完账,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屁股都给我坐麻了。”
浮玉送上冷饮,“明日大房办喜宴,您收了请柬是必须去,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谢斐盘算道:“郑夫人的请柬送到我一个人手上,我不去就说不过去了。你去打听看看,大娘子去不去。”
“好。”浮玉转身就走。
柳妈妈道:“天气炎热,大娘子又跟大房没什么交集,怕是不会去。倒是主君如何是好?”
裴渊不可能一直以病重的借口躲在府里,他要料理裴家的事,迟早得以什么由头出现。
谢斐道:“明日的确是个好机会,晚上我再问问吧。”
入夜,谢斐跟裴渊一起用膳。
因府上要开始缩减开支,所以晚膳只有四五个菜,荤素搭配。
裴渊挑起一根翠绿的炒青菜,道:“是不是过于寒酸了?”
谢斐白了他一眼,“以前野菜都能吃,现在大鱼大肉还嫌弃上了?”
裴渊叹道:“想想被挥霍的银子,的确令人心疼。”
之前的“主君”跟主母都是败家子,府上积蓄花得比流水都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