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裴渊斟酌道:“你按兵不动,别让圣上起疑。”
陆凌秋连忙又道:“大理寺还有我们的人,我陪少主去……”
“不必,”裴渊道:“你跟我走得越近,越会引来杀身之祸。大理寺那边,我自有定夺。”
陆凌秋面露难过,眼神更是痛惜苦涩。
“当年裴大将军出事,少主力挽狂澜,将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一一安置,却从未给自己留条后路。属下得蒙少主栽培才得以安身立命,如今却无法报答少主半分。”
真是,无能至极。
裴渊伸手搀扶,他始终低头,不肯起来。
裴渊无奈道:“你们跟随我们父子一场,总不能因为圣上要清肃裴家,就连累你们也丢掉性命。父亲若九泉有知,也会愿你们安然无恙。”
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再觉得无辜委屈,裴肃功高震主,裴渊后来居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裴肃愿意以自身之死换来宣帝放心,裴渊也可以隐匿自身,免得再兵刃相接,令百姓流离失所。
裴家以家主之死作为让步,若宣帝愿意就此息事宁人,大靖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在陆凌秋这里得不到答案,裴渊又去大理寺和刑部分别查探。
而同样入宫,试图面圣的安远侯父子俩,却被阻拦在宫门外,连宣帝的一句旨意也得不到。
越是如此,裴盛越是惶恐。
宣帝肃清四房,逼死裴肃的事,他历历在目。
如今,终于要轮到大房,轮到整个侯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