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蓉虽然将孙家母子留下来了,却没有重用。
甚至因为迁怒,打断了孙氏的腿,让孙大郎干最脏最累的活。
如今孙氏母子俩是苦不堪言,觉得还不如从前在庄子上,月钱更多,也更自在。
孙大郎几次三番去求萧世蓉,反被人打了一顿,说他一个下人,也敢闹着见大娘子。
被打了几次后,孙大郎就老实多了。
浮玉很不待见孙家母子,虽说这两人一开始就是老夫人的眼线,可竟然那般恶毒,跟萧世蓉里应外合,造谣谢斐失身。
要不是谢斐早有准备,必不会轻易过关。
入府之后,浮玉低声道:“姑娘,这母子两个狼心狗肺,您就留着他们?”
谢斐笑道:“不用我动手,自有人会收拾他们。”
浮玉不解,谢斐也懒得解释。
趁着雪停,汤妈妈找到管理下人的管事。
管事点头哈腰道;“照您的吩咐,没给那孙家好脸色。他工钱低,活计多,分配的住房也是漏雨透风的,过得再惨不过了。”
汤妈妈扬眉,道:“算你懂事。”
她又收起笑,恨得牙痒,“这狗日的废物,也敢觊觎我女儿?呸!混账东西!”
管事道:“不过,这孙家的看起来人模狗样,要是被逼得太狠,指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
汤妈妈如何不想斩草除根?但是萧世蓉说了,留着孙大郎,有用处的。
“先这样吧,让他生不如死,待大娘子利用完了,再给他一个‘好’去处。”
夜间,下人房里,孙氏躺在床上,哎哟叫个不停。
孙大郎回来,听见老娘叫嚷,心里一万个烦躁嫌弃。
偏偏孙氏瞧不出来,时而喊叫呼痛,时而怪罪孙大郎不会讨好巴结,弄得母子俩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孙大郎心力交瘁,说道:“娘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这劳作了一天,稍不留神就被管事打骂,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孙氏哭道:“你娘我断了双腿,连屎尿都撒在床上。你要是孝顺,就赶紧弄个儿媳妇回来伺候老娘!要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娘我收尸吧!”
孙大郎还惦记着汤妈妈的女儿垂花,抱着头说道:“人家哪看得上我?娘啊,你就别做梦了!”
孙氏眼看儿子对垂花还“余情未了”,连忙出主意。
“你傻!用正当法子,想要明媒正娶,那自然是不可能!但要是来一招阴的,待生米煮成熟饭,她还不上赶着嫁给你?”
“娘,这法子我试过了,根本没用!”
孙大郎也考虑过,只要他跟垂花有了夫妻之实,无论是什么手段达成的,垂花只能嫁给他。
别看汤妈妈如今是激烈反对,真有那天后,还不得跪下来,痛哭涕零地求他,娶了自己女儿?
但孙大郎有心施展手段,却连垂花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近身了。
他只是府里最下等的小厮,垂花却是萧世蓉身边的一等女使。
想要接触,并且将垂花奸污了,比登天都难。
听儿子这么一说,孙氏也心头一凉。
但转念,她又说道:“大娘子如今最在乎的,还是苗小娘怀孕的事。你可以去求大娘子,说你愿意去苗氏身边当差,给大娘子做眼线,许是就有门道了!”
孙大郎犹豫道:“这,大娘子还会信咱们吗?”
“信不信,总要一试!”孙氏目光阴险,干瘦的脸颊上盛满恶气,“咱们母子俩能否翻身,就看你能不能娶到那个小贱蹄子了!”
一旦垂花嫁过来,孙大郎就能一步步爬上去。
届时,看她怎么收拾这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松月居里,谢斐对镜,将裂开的丰唇一点点填补好。
“天气太冷,又干燥,这易容总是爱出岔子。白天在侯府,用膳的时候,茶水溅到我脸上,斑点被抹开些许,恐怕还被二房的姑娘给看出来了。”
浮玉正铺床,闻言“啊”的一声,“那,那您蒙混过关了吗?”
谢斐蹙眉道:“那姑娘看似粗枝大叶,实则还挺细腻。那会她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倒是没说什么。”
浮玉紧张道:“明早还是再好好修饰一番吧,万一您露出真面容,主君不色迷心窍才怪了!”
那个色坯子,无论看上了谁,想方设法也要往床上弄。
要是知道,谢斐实则是个大美人,不欣喜若狂才怪。
谢斐也怕,所以将嘴唇填补了一遍又一遍,弄得都快成香肠嘴了。
今夜雪大,浮玉说冷,要跟她一起睡。
主仆二人躺在床上,听到外头呼啸的风雪声,不大能睡得着。
东拉西扯说了许久的话,浮玉打了个哈欠,说道:“明天初二,还是要给大娘子请安,姑娘,咱们也早点睡吧。”
谢斐摸摸她的头,听到她呼吸均匀,很快入眠,自己却始终无法入睡。
苗氏怀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