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
向前迈步的动作一下顿住,黑发黑眼的女人似乎有些疑惑,随即她摇摇头,觉得自己的疑问有些好笑。
我是苏合,来学修车。
左脚踏下,她穿着一身蓝色劳保服,走进这间忙碌中的修理部。
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没关系,不重要,我只是个来学修飞车的。
……
苏合走后,听完来龙去脉的张杜松表情一点点变得严肃,他站直身体,看向已经恢复大半的林李,再次确认道:
“你说福口组让苏合去的哪个鬼屋?”
“癸级鬼屋「飞车修理部」。”林李有些疑惑,一个等级最低的鬼屋怎么给这个面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男人,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张杜松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
“没时间等你恢复完全了,现在、立刻感应你姐的位置,你就祈祷她还没被福口组送进去吧。”
林李心下一突,担忧起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入鬼屋的苏合,
“会死吗?”
张杜松收起自己的表情,看向这个半大少年,极为认真地说道:
“会比死亡更可怕。”
……
光线透过半透明的屋顶,柔和地照在几辆整齐排列的飞车上,外壳由一种反光的合金材料制成,上面镶嵌着智能感应器和微型维修机器人的接口。
工作区域内,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看到有新人正走向自己,主动打了声招呼:
“嘿,你就是新来的学徒吗?叫什么名字?”
看着这个结实阳光的青年,苏合一下明悟,他就是之后负责带自己的师傅,钟云。
“你是钟云师傅?我叫苏合。”
他自然地扯出一个开朗的笑来,十分有感染力,让苏合有些沉重的心情都跟着明亮了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叫我名字就好,来,苏合,我带你熟悉熟悉。”
钟云先向苏合介绍他们身上的衣服,这是修车专用的智能纤维工作服。
他展示着衣服上的指示灯,“这个小灯可以随着手势和动作而变换颜色,显示正在进行的维修项目。”
又是一点违和感浮起,苏合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衣服,为什么刚才会下意识地叫它“劳保服”?
这点不解就像是春天消融的冰雪,被苏合瞬间抛到脑后,干一行爱一行,这是苏合的行事准则,她认真听着钟云继续介绍修飞车的工具:
有能够自动识别故障并进行即时修复的智能扳手,和通过虚拟现实技术直接与飞车系统对话的交互式诊断头盔。
这也太高级了吧,苏合心中地惊叹刚刚浮起,又被本应如此的感觉压了下去。
她上手很快,拿出了当初在生产队的那个劲儿,不一会儿就熟悉了基本工具的使用。
钟云欣赏地看着苏合利索地解决着各种问题,感叹她应该早点学修车,之前属实埋没了天赋。
苏合没有在乎身上的脏污,她又找到了那种极为纯粹的快乐,有点小骄傲地回应道:
“嗨,这才哪到哪啊,妇女能顶半边天嘛。”说完她就愣住了,倒是钟云赞许点头,认同了她这句话。
见对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苏合也就迅速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机械臂在场中灵活穿梭,它们的末端装备了各种精密仪器,从超导布线到能量核心的调校,都在它们的操作范围内。
配合着这些新技术,苏合的修车水平不断提升,她绕开地上的磁性导轨,娴熟地快速移动着重型部件,这也可以运输整个飞车。
从普通民用飞车,再到赛车,最显眼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全息展示屏正播放着苏合即将完成的飞车性能测试数据,旁边则是一块实时更新的维修进度表。
成长的片段快速闪现,苏合也从一个普通的修车工成为了钟云的合伙人——
这家修理部是钟云自己开的,他家庭条件还算可以,做这行纯属爱好。
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臭氧味,与不断传来的机械轰鸣声和电子提示音交织在一起。
就在一个普通的下午,有着共同爱好的两人理所应当地走到了一起。
在面目模糊亲友的围观下,苏合看着手上那枚戒指,心中浮起些许匪夷所思,我怎么可能让男人干扰我大好的事业?随即就飞车的改装完善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世事难料,在因为各种原因流产了许多次后,新婚的夫妻俩还没怎么享受生活,苏合就接到了一个噩耗——
钟云在测试新飞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地上,需要做一个手术。
手术很成功,只是会有些不适和疼痛,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苏合作为一个妻子,担忧地陪同钟云去看医生,开了几个周期服用,叫做“安宁”的药。
铺天盖地的广告和家庭宣传让他们相信这个药的疗效。
“没有问题的。”坐在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