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块地从上看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田地被整整齐齐的划分成五行五列,每块地之间仅有一条窄窄的田埂相隔,工具被放在了正中间。
苏合好巧不巧的位于大正方形右下方的角落,她又看了看放置工具的地点,自己实在有些不走运,她的位置着实是有些偏。
有许多离得近的已经抢到了铲子、锄头、钉耙等工具,但同样也被其余没有工具的探险者当成了目标,越靠近那里,越是乌烟瘴气。
的确,对于种地来说前期的松土锄地至关重要,若是做不好,杂草疯长,苗却很难露头。
但是看着那边已经抢成了白热化,又不想被福口组的五人看出身份,苏合就算有心也无力。
稻草人分散的站在田埂上,一共四个,他们正像看戏一样,盯着这些刚开始就在进行厮杀的人类。
苏合观察到,它们的站位并不是没有规律,每一个稻草人都是在两块相邻田地交接处的正中间,围着中心形成了一个角度有一定旋转的小正方形。
五五二十五,但中心的那块土地没有投入使用,刚才24块地前都站着人,四个稻草人,也就是每个稻草人看守2×3块的地,它们每个人应该是负责四个这样长宽相同的长方形。
看着阴沉下来的天空,苏合清楚他们为什么不肯一个用完,下一个再用,这样相互借工具。
松土最好在雨前,否则土壤发黏,这又明显不是旱了许久的地,雨后松土会非常费力气,况且松土的要求几乎贯穿全程,借出工具又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偿还,纯粹实在拿命赌人品。
这个游戏只说了收成的归属,但明显这个连工具都需要争抢的情况,说明说不定“收成”也会被允许抢夺。
还有什么能锄地……
苏合不想参与乱战,只能另辟蹊径。
和她距离一块半的那个最近的稻草人,正百无聊赖地挥臂驱赶着远处的鸟。
唰啦一声,一只飞到近处的黑色巨鸟就被稻草人开膛破肚,内脏血液什么的淅淅沥沥地淋了它一身。
好东西,真锋利。
苏合像是才反应过来需要去抢工具一样,面上是绝对的心急如焚,三两步就绕到了稻草人身后。
见又有人来,已经抢到工具的一个红头发女人毫不犹豫地攻击向来者。
闪身躲开,苏合一个走位就绕到了稻草人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巧劲拧住了它的一个胳膊。
干枯毛糙的触感跟筋肉结合在了一起,里面竟然藏着骨头?
反手一扭,在稻草人刚反应过来,双手成爪,想要反击时,苏合已然卸掉了它的一根胳膊。
这样干巴拼凑的身体竟然还能流血?见稻草人只能原地发出嘶吼,苏合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东西暂时还不能自己移动。
她尝试着用稻草人的断臂当钉耙使——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用。
苏合刚才就发现了它们能移动的只有脖子上的脑袋和两个胳膊,而它的大小臂之间的肘部完全没动过,在杀鸟的时候也只是肩周能超越人体极限地环绕。
虽然看起来黑色的指甲特别脆弱,但实际上稻草人的手爪比它们提供的工具还要锋利的多,连石头都能轻易划开,这翻起地来简直不要太高效。
红发女人看了全程,回望向依旧打做一团的探险者,随即目瞪口呆,看苏合一点没耽搁地开始松土。
这人的操作简直神了。
她倒也没有想学习的意思,毕竟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工具,防守着想靠近自己的其他人,红发女人也抓紧自己的动作。
有头脑灵活的发现了苏合用的是什么,也想复制一下她的行为,不过被早有准备的其他稻草人直接撕烂。
无视那个断臂稻草人嘶哑着嗓音对自己一刻不停地持续问候,苏合终于赶在雨水落下前平整了自己的土地。
有些人没能抢到工具,只能靠着一双手,挖的自己鲜血淋漓。
来农场的,就算是新世纪的人基本上没什么种地经验,也会提前搜集资料,没谁真的是两眼一抹黑进来送死。
有些湿润落到苏合脸上,黑压压的云层再也坠不住雨水,终于是蒙蒙地落了下来,润进土里。
轻微的风吹过,丝丝细雨流过苏合的脸庞,在一片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土里不断翻腾。
却在眨眼间又失去了它的踪影。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里的时间流逝似乎要比外界快不少,通过土壤状态的变化,苏合推断出一些异常。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手中的三个种子种下,考虑到这里的不同,苏合特地选了对角线的方向,希望能留出足够的间隔。
她正前方是一个没能拿到工具的蓝裤子男人,此时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埋种子。
左前方是那个红发女人,而左侧的探险者一直没回来,估计是死在刚才的争斗中了。
苏合选择的是远离那个红发女的对角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