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呀,下周一什么日子,还记得吧,你周叔说,回头备点他喜欢吃的菜,陪他说说话。”
“好,对了,萌萌说她也要去。”
“好,那就一起去呗,你爸从前最疼她了。我吧,前几天梦到你爸了,他说他想那口酥糖了,我这两天去找,到处都买不到,你回头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卖的?”
“什么酥糖?”
“就那种花生酥糖,你爸就爱吃那个,我们结婚时的喜糖也用的它,现在不知道是没那个牌子了,还是换了包装,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买,你回头帮我看看,我这还有张以前的糖纸,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我妈说着起身回屋里,半天,拿了张糖纸递给我,“你可收好别弄丢了,我就这一张。”
我把糖纸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行,我回头去找找。”
“阿姨,交给我吧,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陆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拿过糖纸,小心翼翼的夹到自己的钱包里。
“哪能总麻烦你。”
“阿姨,跟我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而且这也不算什么麻烦,我这两天顺路去买一趟就行。”
“那就拜托小天了。”
“阿姨,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啊,安歌,去送送。”
“干嘛让我去,周一凡不还闲着……”
“让你去,你就去,越大越不懂事了,他们爷俩好不容易凑一块下个棋,就别打扰了。”
我撇了撇嘴,站起身套上外套,跟在陆天身后,往门口走,今天倒是新鲜,他居然没假惺惺的推拒,就由着我跟他下了楼。
“你怎么走,这个点,公交车该没有了。”站在楼下,小风吹着,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打车。”
“哦,好,那你走吧,拜拜,路上注意安全。”我说完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拽住。“你干嘛?这大冷天的,还要我送你到院门口不成。”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等一下啊,”陆天说着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递到我面前。
“这什么?”
“给你你就拿着。”陆天把盒子塞到我手里。
“这次去海南,主办方给我们一人送了个小礼品,这玩意我留着没用,给你戴着玩儿吧,就这一个,所以刚才没拿出来,你回去可别让他们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收好就行了,我走了啊,你上去吧。”陆天说完拉着行李箱,扭头就走。
就着楼道里的灯,我拿着盒子看了几眼,塞进口袋里,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洗澡换了衣服,往床上一躺,才想起来打开盒子来看,当是什么神秘东西,原来是串水晶手链,这玩意儿海南该很常见吧。
我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下,夏天的时候偶尔看到过类似这种的,该是叫草莓晶吧,颜色可爱的很,这一串成色倒要比我当时看到的好很多,戴在手腕上试了下,刚刚好,只是这个初冬天气,戴了也看不见,没什么意思。
取下来,装进盒子里收好,给他发了条表示感谢的信息,顺带着原谅了他一整天对我言语攻击的罪行。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我妈的爱心早餐,拎着她给我准备的大包小包的吃食回到我和萌萌的家,累的我躺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起身把东西收拾好,看看表也差不多了,属于我的一周忙碌时间,正式开始。
一周时间,在忙碌中不觉过去,星期一早晨,周一凡早早的开车到这儿来接我和萌萌,一家人坐车到公墓,把提前准备好的酒水小菜,加上花生酥糖,摆在墓碑前,照例陪他说了几句,汇报汇报这一年过往,好坏皆有,最后留我妈一人,跟他说说悄悄话。
每年如此,从未变过,远远看着我妈,嘴里念叨着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里想着,我爸可能也算是个幸福的人吧,他的人生在美好的年纪戛然而止,没有经历企业改制,没有下岗,没有生病变老,没有困顿于婚姻的索然无味,和子女的叛逆反抗。
在他的想象里,我们应该是很好的吧。难过的反而是我们这些,因为他没能参与往后的人生而遗憾的人。所以才会每年来找他唠叨,生怕大事小事让他错过了,生怕一不留神将他淡忘了,生怕百年之后,在另外一个世界有机会再见的时候,互相没法好好的打声招呼,亲人是活在我们生命中的树,树根连着心,就算枯萎了,也无法连根拔起。
回去路上,我们谁也没言语,我偷偷看了眼周叔,他望着我妈,满脸的心疼,我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暖意,想我妈是个命苦的人,却也是个幸运的人,生命中出现的两个重要男人,都把她捧在手心上,多少对她还有点羡慕,若我未来的丈夫能像他二位中一个,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回到家,萌萌直接去了工作单位,剩我一人躺在沙发上发呆,心情倒没有多丧,只是懒得动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