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也没觉着,眨眼就初六了,收拾好东西回去,拎着大包小包的,刚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清和。
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站在那也不动,就直勾勾的看着我,萌萌识趣的侧身进屋,把行李挪进去,顺带着关上了门。
这下只剩我们两人杵在那,大眼瞪小眼,我是不会主动跟他说话的,大过年的,我怕一张嘴没一句能听的。
他看我没有开口的意思,清了清嗓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每天都在这等你。”
“谁让你等了,在家好好过年不挺好吗。”
“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又不是小学生,说这样的话没意思,我累了,先进去休息了。我看你也挺累的,回去吧,有事儿明天再说。”
“安歌,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说着他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看向一边,害怕自己因为他炽热的眼神瞬间乱了阵脚,咬了咬牙,拽开他的手,“我也不想这样,也许我们都有问题,明天,明天等我电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他沉默了许久,说了声’好‘,乖乖让开路,我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整颗心狂跳了起来,蹲在地上缓了许久许久,久到萌萌拿着牛肉干对着我的脑袋拍了无数下,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棒不棒?”
“你有病啊,还棒不棒,你要不要照个镜子看看自己脸色发白的样子,怂成这个样子,还学人家装潇洒。”
“我装什么潇洒,我这不是缓兵之计嘛,一下子见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得先理清逻辑。”
“安歌,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俩那点事儿是年前发生的吧,这都几天了,还没理明白?你这个拖延症啊,得治。”萌萌说着话,手一分钟也没闲着,行李这会子已经理的差不多了。
“你们俩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说,你如果态度认真,想走远,就讲清楚,说开了,别老得过且过,什么都随随便便,你不是那样洒脱的人。”
“我怎么就不洒脱了,谈个恋爱嘛,谁还不会了。”
“安歌,”萌萌突然两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再说一次,不是假装无所谓就真的能做到无所谓的,不要给自己预设太高的心墙,那不能保护你,只会困住你,OK?”
“不OK。”我嘟囔着,心虚的瞥向一边,萌萌太明白我的性格,怕失去,所以总给自己心理暗示,我不在乎,没了谁都能活,人总会要散的。
“安歌,直面痛苦,直面矛盾,它不可怕。”
“你怎么回事,成人生导师了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有时候面对这种时刻真的很尴尬,这么个人,她像你肚子里的蛔虫,甚至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让你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希望是吧,你的东西我帮你理好了,大黄的吃食也全换了新的,你,麻利儿的洗漱睡觉去,明天起来画个美美的妆,在家等着,我给你俩腾地方。”
“不用,我出去聊。”
“别,出去聊,万一动起火,想撒泼,再影响发挥,多不好。”
“这倒是。”
说真的,这一夜还挺难熬的,在家的几天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不见面,所有的想法都是脱离现实的,什么大不了分手,老娘乐得自在的话,也就是自己说着玩玩,在看到清和的瞬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爱他,不,至少我很喜欢他,那种一眼万年的心动,真的太诱惑了,我舍不得放弃。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的时候,我也就刚睡了两个小时吧,大黄用它的肉爪子把我从睡梦中拍醒。
又是顶着黑眼圈鸡窝头起床的崭新一天,打开房门,清和戴着围裙站在餐桌旁,笑着看向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萌萌把他放进来的。
“啊!”一声长达十秒的尖叫,不是我夸张,是真的生气,我转身到萌萌房间,正要发作,却发现这贼人早已收拾干净出门了。
也顾不了那么多,“谁让你来的,不是说要等我电话的吗。”
“我……”
“你不要解释,我不听,现在,立马,给我出去!”
“不是,那个……”
“我数到三,1!2!”
“我说完这句话就出去,安安,你袜子粘头上了。”
我愣了下,冲进卫生间,鸡窝一样的头发上,揉成团的棉袜缠在里面,脸上还有没卸干净的妆,杀千刀的,这是嫌我憋的气还不够多,这会子一边收拾着自己,一边把萌萌从头发丝骂到了脚后跟。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然是团充分燃烧的火球,双手叉腰冲着詹清和就是一顿骂,“怎么,我说话就当耳旁风是吧,也对,不是这样也不至于,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的撒,看我好欺负是吧,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个完整的解释,老娘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