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汤的问题了,我……”
“你先喝一口,尝尝味道,一小把虾皮,一点猪油,一点生抽,胡椒粉……”
“打住,我喝还不行么。”别的不说,馄饨汤的味道还是很能治愈人的,那股子怒火,多少被浇灭了一些些,我抬头看了眼他,好家伙,还专门抓了头发,穿了新衣服,胡子刮得干净,指甲也剪的整齐,居然还喷了淡淡的香水,和昨天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谁说只有女人懂得这些个技巧,男人分明也拿捏的很好。就算吵架争的你死我活,也要保持最好的面貌。这该死的仪式感,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怎么说呢,感觉很好。
我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待他将碗筷清洗干净走出厨房,我把提前倒好茶水推到对面,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说吧。”
“年前我爸妈过来帮哥哥处理点事情,原本计划就是年二十九回老家的,结果临时出了些变故,耽误了一天,所以年三十一早才回去的。”
“这个你说过了,然后呢?”
“其实看到陆天和你,我是有点不舒服的心里。”
“你别偷换概念,年会他来接我不过是顶周一凡的班,你有不爽,大可当时找过去,或者碍于家人,回去就打电话询问,可你都没有,甚至在我质问你的时候,你首先还是选择了撒谎。”
“我,就是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大过年的。”
“詹清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一点,挺能说会道的啊。”
“安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以前总温温柔柔的……”
“打住,”再听下去,感觉我的眼珠子都要翻上天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样的性子,在他眼里竟是温温柔柔了,也不知道他是没见过温柔的姑娘,还是已经瞎了,或者多少脑子有点问题,“姑奶奶从来不是温柔的性格,前小三十年不是,往后也不会是,少给我扣帽子。”
“好好好,不是不是,你别激动,先从凳子上下来,凳子不稳再摔喽。”可能是见我跪在凳子上双手叉腰作茶壶状的样子着实可笑,清和噗嗤一下乐了出来。
“笑,你还好意思笑,搅合的姑奶奶一整个年都没过好,还差点形象全无,我,我,”我顺着拽起清和搭在桌子上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痛的闷哼了一声,收回手臂使劲儿揉搓着,“你还真下狠口,都流血了。”
我擦了擦嘴,撇了一眼,“你那顶多就叫蹭破点皮儿,没事儿,明天青紫了就好了。”
“让我看看,你的心长什么样,铁定是黑的。”他站起身,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拽进了怀里,顺势就要拉扯我的衣服。
“哎,耍流氓可不行。”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你衣服扣子扣错了,给你理一理。”清和说着,一脸坏笑的吻了下来。
不可否认,我是吃这一套的,特别是在近距离面对这么一张让我一见钟情的脸时,之前想好的所有狠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顿觉这一周内心的起起伏伏特别的愚蠢。
爱情真的好奇妙啊,它能让一个人痛苦到发疯,又能在一瞬间治愈所有。
是怎么一种感觉呢?我恨自己的不理智,立场不坚,又迷恋这种神魂颠倒,这是我短短人生不曾体验过的。
“恋爱脑!”把我从混乱思绪中领出来的是萌萌,此时距离清和离开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啊?你说什么?”
估计是被我一脸痴呆相气的实在不行了,萌萌卷起广告纸,朝我的脑门’哐哐‘来了几下,“所以,问题解决了?”
“啊?什么问题?”
“他撒谎,连续撒谎,我怀疑他是惯性说谎,还有为什么在家人面前小心隐瞒,怎么就不能大方介绍,甚至大方接电话都不行。”
“人家不是接电话了吗,还视频呢,还叫我婶婶呢。”
萌萌一脸严肃的把手放我额头上,“也不发烧啊,脑子怎么坏掉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呢。清和说了,他们家人属于过度热情那一挂的,怕我没做好准备,再跑来见我,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鬼鬼祟祟的,反常必为妖。”
“是是是,他是妖怪,他妈妈是黑山老妖,怕把我抓去吃了。”
“你有什么好吃的,也没啥肉。”萌萌嘀咕着,倒了杯气泡水给我。“你反正长点心,我总觉得怪怪的,我第六感很准的,而且,你真的太好糊弄了,最起码顺势也了解了解他家里情况,深入探讨一下。”
“我们深入探讨了啊,挺好。”
萌萌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摇了摇头,“那种深入探讨不算。”
“你个思想龌龊的老流氓!”我伸手一巴掌打在她肩膀上。
“是你思想龌龊还是我思想龌龊?我说什么了。还有,怎么就老了?”
“青年流氓。”
“你存心讨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