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妇女正是艾青早上下山时打过照面,弟弟艾延泽口中的陈红。
不稍说,一看便知她身边两个毫无顾忌,随意打骂她的就是陈红的婆婆和她的丈夫王有亮了。
男人身材挺壮,看见她们一家凑近先是愣了下,旋即板下脸,毫无顾忌的和王母一起对陈红当街撕打起来。
听周围七嘴八舌的村民一边看热闹一边有口无心的劝架,零零落落的信息拼凑拼凑,也让艾青理出了些许头绪。
原来,一大早陈红煮了早饭出门没和王母报备,王母吃着青菜小弼不得劲,又迟迟不见陈红回来,心里越想越气,越气越上头,就在家里摔摔打打,骂骂咧咧开了。
等陈红回到家,还来不及喝口水就迎来王母的漫骂。王母骂了半天还不解气,又从家里翻出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牟足了劲直往陈红脑袋上戳。
陈红躲闪间,王母棍子落空,下盘劈了叉崴了脚,恰好王有亮从外边赌了通宵回来,一眼瞧见自己老母歪倒在地,以为陈红是动的手,输光钱加上气不顺的王有亮可不就把一肚子火顺势撒在陈红身上了。
陈红被王有亮和王母二人压在地上虐打,被打得头破血流。
王有亮回家时没关门,这一幕刚巧被路过的邻居发现,吓得失声惊叫,二人没想到会被撞破虐打陈红的事,一时顿住了手,陈红趁着空档忙从两人身下钻了出来,跑出家门,边跑边胡乱尖叫着,引来不少村民对着王有亮和王母指指点点。
王母和王有亮不可能放任陈红顶着满头血在村里招摇过市,尽管平时打骂陈红都成了家常便饭,可那都是关起门来暗搓搓的往不见天的地方打。
如此一来,陈红总不能脱了衣服给别人看。
可今天一时没收住,把陈红的头都给打破了,这下她要是顶头满头满脸的血在村里跑上一圈,那事情可大条了。
于是,王母和王有亮拨腿追上去,一路跑一路骂骂咧咧叫喊着让陈红停下,这一路上就有不少人都看到王家母子追着人打的一幕。
显然,左邻右里对陈家每日上演同样戏码早已失了兴趣,有看不惯的随意出声制止了两句,也没了下文。甚至更多的村里人认为这是家事,还帮着拦下四处逃蹿的陈红,让王有亮和王母赶紧将人带回家里,或是送去医院好好包扎下伤口。
世风日下,村里人的漠不关心,滋长了王母和王有亮嚣张的气焰,不仅没给陈红止血,幕天席地众目睽睽下,仍举着那根染血的棍子,一下又一下鞭笞在陈红身上。
艾妈妈平日多是在家里照顾一家子吃吃喝喝,打理着家中大大小小的琐事,除了逢年过节外,少有回清河村走亲访友的,也就没见过如此凶残恶劣的家暴。
要不是听到姥姥劝阻的喊话声,怎么也没法将曾经笑容爽朗,被陈家父母兄弟捧在手心里,软软娇娇呵护长大的陈家小妹跟眼前落魄潦倒的人对上号。
许是被艾爸爸保护得太好,从没见过这么暴戾血惺的事件,也出于对陈红的怜悯,艾妈妈竟然松开挽着姥姥胳膊的手,一个人冲上前推开王有亮高举棍落的手,气愤道:“你怎么这样伤人,没见她已经都满头满脸血吗?你这是要把她打死不成?报警,大家马上报警。”
王有亮被盛怒冲昏了头,红了眼,这会见一个不开眼的娘们居然敢动手推搡他,也不管是谁,举着棍子就朝艾妈头上劈下。
眼见血呼啦的棍子破风落下,艾妈妈吓得三魂掉了七魄,双腿发软定在了原地,躲都躲不开。周围尖叫声和叫喊声逐渐远去,惊惶瞪大的瞳孔里只有愈来愈近的血棍子……。
这下要是打实了,艾妈妈铁定当场头破血流。
一些胆小的老妇不忍目睹,别过脑袋,死死的闭上眼不敢看。
姥姥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艾青眼疾手快将姥姥推进弟弟艾延泽怀里,自己一个挺身,快速冲到艾妈妈身边,伸手拦下即将落在艾妈头上的血棍子。随即一腿踢出,王有亮倒飞着砸出三米远,掀起一地泥尘。
艾青突如其来的一脚惊呆了在场所有村民,围观的众人全都愣住,空气仿佛静止了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得不说,母爱是伟大的,三秒后率先反应过来的就是王有亮的母亲。
见到自家宝贝儿子被打,老人家甩开扯在手里陈红的头发,举着一双干枯起鸡皮的手,嗷嗷叫着冲上前就要撕打艾青。
结果还没近身,就被艾青一脚踢出去,连尖叫都不曾发出,王母在半空中划了道抛物线,狠狠砸在刚爬起来的王有亮身上,把他砸了个大马趴。
见王家母子俩叠罗汉似的,一时半会也起不来,艾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在她眼里,但凡敢对她家人出手的,管你男女老幼,通通都得付出代价。
处理了王家母子,艾青立马转身抱住呆呆傻傻的艾妈妈,顺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像哄小孩一样。
良久,艾妈妈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找回掉得七零八落的魂,在艾青的怀抱下,惊惶失措的双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