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午过后,廖管事终是一文没少的,拿足了赔款的银钱,方才施施然抖了抖不曾沾染半点尘埃的衣摆,一挥手,带十多个壮汉,大摇大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林家村。
奇异的是,这期间,村里竟没有一人踏入林家老屋帮忙说情或是去寻里正,而老屋内的所有人也完美的错过了村里招集的大会议事。
在万花楼一行人离开后,老屋众人看着破破烂烂的家,又是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鸡飞狗跳,引得周围的邻里鄙夷耻笑。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林家老屋发生的事都被村里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话了好一阵子。
……
老屋这边发生的事,林小月自是不知,因为在“万花楼”的廖管事和打手走后,还想出门去镇的她又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林小月无奈望天,感叹今天莫不是什么特别的好日子,怎么诸事不顺,连出个门都这么难呢?
话说,林小月前脚刚送走万花楼的人,后脚准备再次出门。结果篱笆门一开,迎面便急急冲过来一男一女。
还不等林小月开口问询,只见那穿着枣红色对襟衣,下身穿着一条藏青色麻裙,一脸刻薄相的中年胖妇人,扭着粗壮的腰肢,用三角眼瞥了林小月一眼,跟只傲娇的老母鸡似的,高仰着头颅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将小月给顶开,擅自进了院子。
紧随其后进来一个一眼望去,明显就是读书读傻了的书生。
男子约十六七岁,穿着与村里人极不相符的靛青色的绸缎直坠,身材瘦长,一身儒雅,长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通身下没有一丝男子气概,反倒带着一股子女子的阴柔之气,一如前世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小白脸。
男子路过林小月,草草拱了拱手,就径直越过林小月,跟在胖妇人身后进了林家院子。
两人一进院子,毫不掩饰的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四处打量起来。
眼见那胖妇人熟门熟路地摸进灶间,在里头噼里啪啦的一通乱翻。长衫男子大约也想跟进去,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立在院中,只伸长了脖子往堂屋里探去。
这一波骚操作看得林小月一脸懵逼。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不待林小月反应过来,林母和二姐林招弟一前一后,收拾齐整从屋里出来。
林母一脚刚踏进院子,就看到院中一男子长衫而立,林母先是一呆,随即缓过神来正欲开口。然而,身后的林招弟眼尖,目光已经扫到灶间里晃动的人影,一下子沉下脸来,跺了跺脚,冲进灶间将里头的人给拖了出来。
“唉!唉!你个死丫头放开我!快放开我!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胖妇人被林招弟拽出灶房,嘴里不甘心地嚷嚷着,手里还抱着林家四姐妹昨天去镇新买的一络碗碟、一大条猪肉及一罐子猪油。
“长辈?”
林招弟将人拖出灶间,不等胖妇人站稳,一把就从对方怀里抢回刚刚在灶间里被对方收刮走的东西,死死抱在怀里。
“瘳张氏,你算哪门子长辈?谁家长辈一进门,连跟主人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进别人家灶间顺手拿东西?还跟我提规矩,不知道秀才娘不问自取又是个什么规矩?”
妇人眨眼间手里一空,还被小辈一通怼,脸色难看的紧,转头对一旁还没缓过神的林母开火,“苗氏,这就是你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婆婆的吗?没大没小的,整就是一个泼辣货,这样的小贱蹄子谁家敢要?”
林母被点名,眉心一跳,慌张道,“亲家母,你别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怎么说?就你闺女这泼辣劲,十里八乡都臭名远播了,谁还敢要她?”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话,林小月当机的大脑可算是回过神来了。合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瘳张氏和瘳大智,就是她穿越来之前和二姐林招弟退亲的瘳家。
林小月危险的眯着眼,下打量了来人一番,结合刚刚胖妇人瘳张氏所说的话,心里有了计较。
瘳张氏见林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甚是瞧不眼,高仰着头,鼻孔都要张到天去了,一副高高在的模样教训道,“瞧你这得台面的样子,才能教导出这般不懂规矩,不识大体的下贱胚子,难怪林家老屋那边将你们这一家子都赶出来了。瞧瞧,瞧瞧,就你们这窝囊穷酸的一家人,一屋子残废的残废,下贱的下贱,没一点人样。”
瘳张氏趾高气昂,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林母,扯开嗓门恶毒的话张口就来,似要将林母贬低到尘埃里去。
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林招弟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前护住林母,林小月比她更快一步,拦在瘳张氏与林母之间,推开对方指着林母的手,顺势前拎起瘳张氏的衣襟,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啪啪啪”一口气连扇了她二十多个嘴巴子。
林小月突如其来的出手,令在场所有人始料未及。
瘳张氏在林小月停下手,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