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终抱着玉石俱焚之心的二狗娘,到底还是没有拼死一战的机会。原因自然是因为有林小月这个人形杀器在,怎么可能让对手有可乘之机呢?
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二狗浑浑噩噩醒来,看到院坝中鲜血淋漓,老汉和妇人倒在血泊中死状惨烈,而林家三丫头手持染血的利刃,凶神恶煞站在二人尸体旁,仿若一尊杀神,眼神狠厉状似疯魔……。
这不,华丽丽的误会就此产生。
尽管被误会,林小月面也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见对二狗产生的误会是真的半点都无所谓。
可她本人不在意,不代表没人替她发声。
小草就是其一。
紧接着,作为与三名祸首首当其冲,差点殊死相搏的二狗娘也跟着跳了出来,狠狠一巴掌扣在棒槌儿子的后脑勺,恨不得这一掌下去能将人给扣醒。
可惜,老母亲的希望到底还是落空了。
“娘,你干啥子呀?”二狗子被小草毫不客气的一通怒怼,气的差点原地爆炸。怎料这边还没吵完,他娘也跟着掺和进来。可不管是帮理不帮亲,还是帮亲不帮理,最应该站在他这边的娘,居然倒戈了?????
我去,气死他了。
他娘怎么老糊涂了,帮着别人犯事儿呢?难道……,他娘也“见肉起意”,动了歪心思了吗?
眼瞅着二狗子的阴谋论已经无差别辐射开,觉得众人为了抢夺这家好心人的存粮,终于还是丧了良心,干出泯灭人性的恶行。
他简直痛心疾首,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行差踏错的众人拉回正轨来,急的他心里跟着了火的老房子似的,油煎火燎的。
林小月嫌二狗糊涂,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记狠的,“一碗肉汤就值得你这么糊涂了?你当真没察觉出汤里有问题?”
二狗陡然神色一僵,嘴唇蠕动,在林小月的提醒下,脑子好像猛的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有什么让他忽略的关键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想要抓住,却又像空气一般从指缝间滑走。
林小月也没给他太多的时间,慢慢去理顺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声音始终冰冷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冷且无情的道,“应该是你第一次尝试喝那种汤吧?人肉的味道怎么样?让你意犹未尽,流连忘返了吗?”
一句话出,如同惊雷落下,不止二狗,就连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僵硬的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人肉……,什么人肉?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肉吗……?
二狗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嘴巴张的老大,整个人亚麻呆住了三秒,突然失心疯的一般朝林小月扑了过去,“你,你骗俺,你骗俺的吧?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
呕……
此时的二狗终于绷不住,话都没说完,就突然冲到一旁墙根下,狂吐了起来。
其他人虽然听了林小月的话,没喝肉汤,可想起用手端过,还嗅过那味道……,忍不住也跟着偏过头干呕起来。
呕……呕呕……
呕吐呕吐,令人反胃无数。
“骗你?你怎么不想想,大灾之后,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被迫远离家乡,流离失所,只为了寻找一条生路。有多少人别说连水都喝不,而他们家居然还能拿出肉汤来招待素不相识的外人,这里头就真没藏什么猫腻?”林月毫不留情,指着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的两人,继续往二狗心窝窝捅刀子。
麻蛋,瞧瞧,好好的一个七尺男儿被你娘护成什么样了?
正直、守信,是好品德,可不能没脑子呀!
姑奶奶虽然想收了他们母子二人为己用,可这个时候不彻底狠狠鞭笞醒他,后头用着也不能省心,还得时刻担心,关键时刻会不会给她掉链子。
林小月讥笑着继续捅刀子,“别觉得我信口胡诌,不信你大可在他们家里好好找找。比如他们自己住的房间或是地窖之类,相信会留下不少痕迹,证明我所说的并非虚言。”
她在那个长得不男不女,叫三贵的人身,还没嗅到什么。但,地的夫妻俩自打一照面,两人身那股似有若无,与曾经在末世里接触过的,那一类人身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别无二致。
那种只要嗅过一次,便足以刻进灵魂深处,让人颤栗的酸臭味。那是在吃过人肉后才会散发出来的气味,极淡,普通人几乎很难闻出,但却逃不过重生后,五感远在一般人之的林小月。
那些人,如同丧尸般啃噬同类,麻木、贪婪、食欲、恶念,充斥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他们的存在比丧尸还让人恐惧。毕竟,丧尸还是无意识吃人,而他们有心跳,有主观意识,混在人群中,不知不觉朝没有防备的同类下手,丧心病狂的程度令人发指,只要接触过一次,绝对让人永生难忘。
林小月只知道大灾之年,饿极的人们会心生歹念,易子而食。可如今大灾启始,才堪堪月余,有些人已经丧尽天良,穷凶极恶到以人为食……。
二狗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