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还拿着喷雾器给牲口物理降温,精心伺候的程度比对人还要好。这么一来,赶路的效率自然就提上来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乔大夫和二狗娘之前村子的队伍,也不知道是黑白颠倒的时候错过了,还是在不知不觉时将对方超赶超了过去。
乔大夫是无所谓的,毕竟他也是在半道上和那个村子的人搭伙上路而已,谈不上有太深的交情。
相比之下,出自同一个村的二狗母子俩,表现的比林小月想的淡然些。
且不说,二狗自从遇上吃人肉那一家子的事件打击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大多时候都不爱与人交流,宁肯一个人呆着默默做事。
这种沉寂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末世里有太多无法适应巨大改变的人都出现了与二狗同样的转变。这种状态,一般外人无法介入,只能让主体慢慢消化,适应环境带来的改变。至于,最终是往好的转变,还是彻底心灰意冷,只能说端看各自的造化。
做为同行的队友,林小月还是希望二狗能自己走那个桎梏他思想的樊笼,希望破茧重生后归来的他依旧还是那个耿直、守信的人。眼下,至少二狗没对队伍里的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林小月也就由着他继续孤僻沉寂。
二狗娘倒是有点犹豫和担心村民的队伍。但是,想到他们母子俩如今是在林小月这条船上,也不好单独脱离折回去寻找。
天晓得那些人脚快走到前头去了,还是老牛拉破车缀在了后头?没得找差了路,娘俩又被撇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遇上个麻烦事,只凭他们母子俩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逃出虎口都还两说。
这么想着,她索性也不折腾了,就照目前的进度走下去,最多到了州府肯定也能遇上,到时候再跟村里的队伍汇合也不迟。
……
白天赶路那是真的热,越往前走,草越枯。地面上不仅起了高温现象,就连赶路的人影都不见一个,林家人走在路上安全感简直爆棚。
考虑到尽量延长牛和骡子的使用寿命,大伙开始轮流下车腿着走,减轻两只牲口的负担。
基本上,除了林小月和林老爹是车上的“残座”乘客,就连陈小草、春杏都和会驾车的乔大夫仨人轮着来。
余下的除了二狗要负责一辆板车上的物资,其他人,就连小四和小五也都轮流坐车休息,尽量确保车上含驾车的人不超过三个,让牲口负担不至于过重而累倒。
下车腿着走的人,一个个都配置上林老爹编的草帽。帽檐外一圈,苗氏和二狗娘给用针线牵了一圈布,差不多能遮到肩头的长度,正脸部分只留下两只眼睛的窟窿露在外头看路。
远远看去,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物理防晒可谓是做的密不透风。
就是捂的久了,人总觉得闷闷的。这时候,人手一支清凉油就派上用场了,一涂一抹,那叫一个舒爽。
并且在赶路的时候,基本一个多时辰就让骡子跟牛停下来休息片刻,等稍微缓过劲来再继续赶路。
这么走走停停,倒比晚上赶路快且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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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下来,一行人接连路过几个荒村,结果看到的是野草均枯,赤地千里,十室九空,户丁尽绝,无人收敛死者……。
搞得他们一行人每每路遇荒村,再不敢像之前一般进去拾荒开盲盒,个个都下意识抗拒不愿靠近。
这一天,当他们一行人再次路过一个荒村,众人将牲口停靠在村口凉亭下歇息,林招弟、春杏和二狗进村去探探路,其他几人留下歇歇缓口气。
可没一会,便见三人神色惊慌,跌跌撞撞从村里跑出来。
众人见仨人面如土色,浑身颤栗,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一问之下才知,仨人进村后,先去探查村中老井是否有水,结果井干枯竭,大地干裂;
村里几户没塌的人家,屋里或有丁户吊死在房梁上、或是饿死在炕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
倒是在村尾看到几个身枯肚涨,手上还抓着一把灰色的土,死状惨烈的饿殍。最恐怖的是,仨人本想上前查看对方手中抓的着是究竟是何物,结果,从饿殍身下猛得窜出十数只五色老鼠,见着他们时不仅不害怕的逃跑,反而张牙舞爪的向仨人飞身扑来,把三人撵得一路尖叫乱窜。
据林招弟形容,那些追着他们撵的老鼠都要成精了,大的跟狸子般,小的也比一般老鼠大,跑起来还贼快,简直要吓死人了。
林老爹等人闻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脸色也都不好看,苗氏胆子小,光听着就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乔大夫是个见多识广的,第一时间就从地上站起,挥舞着手臂催促众人赶紧离开,“走,快走,快走,这里不能待。”
众人见状也顾不得歇息了,一个个抱着、拽着东西,连滚带爬赶紧上车。缰绳一甩,跑得飞快,堪称落荒而逃。
不逃不行啊,众人也不用乔大夫提醒,个个也都恍然大悟过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