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就是懒,总不能回回做馒头,回回她来拿,就图个省心,她也不愿意揽这些琐事上身。
馒头对现代人而言都不是啥稀罕的玩意儿,但对物资匮乏的古人而言,却是顶顶能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吃过林小月改良后的馒头,再让众人回去吃以前又干又硬,能当凶器使的馒头,众人铁定是不愿意的呀。
有好的,谁又愿意再吃孬的,这道理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小四小五吃上蓬蓬软软的大白,大大的杏眼眯成弯弯的小月芽,那开心的小模样别说多讨人稀罕了。
吃过午饭,众人又得“拔营”继续上路了,有人不想走,觉得外边没吃没喝,还疫症蔓延,生命完全没有保障。还不如留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三名大夫在,附近的蛇窝还给他们霍霍了,哪还能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何必费心费力继续爬山涉水的折腾,费老大劲。
几天下来,又一起历经生死,甘苦与同,无论是后边加进来的三户求医的人家,如今大伙都相处的融洽得很,讲话也就没了顾忌,随意许多。
大山婶拍了拍说这话的小桥,猜她其实并不是真心想留下,只是他爹昨个下午刚醒,人还没缓过劲来,寻思着再多留两天,让她爹恢复些再上路,好生劝道,“傻姑娘,留下图个啥哟,幕天席地的都,不说在这山里多的是吃人的野兽出没,就连那骇人的毒虫毒蛇都冷不丁窜出来吓人,你愿意跟这些吓人的玩意处邻居呀?”
“是呀,别看那些住在山里的山民虽然没田没地,日子过得不比咱们村里的差,可人家好歹有手艺、有把子力气、还有瓦遮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搁这住下,万一啥时候老天降雨了,你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那才惨呢。”
小桥知道这理,也晓得大伙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要不是林小月伤得太重,乔大夫说人没醒前最好别移动,这里头沾亲带故的大半人家闻言立刻表示愿意留下等人醒来再走。
自己可不是林小月,若是让大伙留下等两天,可没人愿意搭理她,这点小桥看得明白,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谁让她没那本事,随便一出手就撅了一个大蛇窟,让所有人都能跟着沾光吃上好几顿荤腥,就连她也都承了人家的好意。
所以,她也没什么说的,只是眼神略显无处安放,抿了抿嘴咽下了没能说出口的话,咬牙将背架子整理好,该拿的东西都拿上,最后才去将他爹挪到背架子上。
乔德旺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为人老实质朴,不讲究重男轻女,纵使亡妻离世,他爹娘一个劲催促他再找个枕边人,他也都一直扛着没应,就一个人独自拉拨大了乔小桥,对她自然是再了解不过。
自家闺女有时候有点爱钻牛角尖,有点女儿家的小心思,但本性不坏且又孝顺,这些自然是自己给宠出来的毛病。想着以后还得仰仗这些人,可不能让小丫头心里有疙瘩,万一使了性子被这些人排斥在外,自家闺女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哇。
不过,乔德旺很羡慕这伙人,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互相信任,感情又好,胜似一家人。
他就想着若是能顺利熬过天灾,就比着这些人给小桥寻个好人家的夫婿,如此一来,闺女后半辈子也有人疼,亡妻在天有灵也能得以慰藉。
……
这边的小插曲没人注意到,大伙都忙着收拾自个的东西,想尽办法多装点水。
不得不说,众人对渴水真的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这不,一提准备出发,这些人就跟疯了似的想尽办法多弄点水,家家户户能用来装水的容器都装满了不说,还把自个从头到脚将自己也淋了个透,像是要把自己变成海棉宝宝,牟足了劲的吸。
就怕离开这个地儿,众人就再也寻不着水一般。
当然,这热得连鬼都能蒸发的天气,完全不必担心着凉的问题。
打湿完自个,然后就拼命灌水、可劲的灌、玩命的灌,一个个灌完自己还互相灌。直到灌的肚子都撑出老大,个个开始反胃,酸溜溜的胃液反到喉咙口,大伙舍不得漏出来,拿手捂着嘴,最后都从鼻孔里溜了出来。
林小月:……倒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可劝不听呀,直到乔大夫开始骂人,让林小月将滤水器收起来,大伙才堪堪收了手。
重新上路,一个个湿淋淋的,从脖子往下一直滴滴答答不断的淌水,走一路湿一路。可惜,就算这样,也没能凉快多久,猛烈的太阳暴晒下,很快就把众人身上的水气蒸发了个干净。
慢慢的又开始热了起来,才走出没多远,众人就受不了了。
要说一直都闷热吧,人也就慢慢习惯了,最怕就是得到了充分滋润后,又要再度承受高温蒸腾,就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要被挤干了似的。
真真是要命的很。
这一回,因为林小月中了蛇毒才刚醒,余毒未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能自己走都算是顽强的了。因此林老爹就有劳林小山、林大山和牛老根轮着背。林老爹虽然很不好意思,可目前自己这腿确实还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