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不分,我们不分。”
“就是,都是那群山匪惹的祸,我们可要矛头一致对外才是。”
经历了千里如焚、粮荒日盛、瘟疫横行、蛇窟逃生、勇斗恶匪,哪一次不是林家三丫让众人大开眼界,死里逃生。
因此,众人早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将林小月当成了领头羊。无外乎年龄、性别,而是遇事时的判断与果断处置,无不令众人对这个小姑娘心生折服。
所有人说拆伙,或许别人只当笑话听听,无关痛痒。可话从林小月嘴里说出来,那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说,小姑娘炸毛了,众人还是心里打怵的。
就算对之前守夜的人心怀不满,眼下也只能全憋回肚子里去,面上还得将炮火对准那些死得不能再死的恶匪身上,反复将那些人拿出来鞭尸。
最后,在林小月冷眼注视下,众人再没有多余的掰扯,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商议了守夜的人选和班次,高效得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统一了意见,林小月也没了耐心听一群人聒噪的言论,先一步撤退卧倒休息去了。
她很累,也很烦,只想安静的睡一会。结果,一闭眼脑子里都是一下午,林老爹拐着腿勉强撑着走的模样,她就心焦。
明明都养的好好的,偏偏又提前下地了,不行不行,回头春杏再送药她还是不喝了,总觉得那药性太烈,不就是驱散余毒,整得人昏昏沉沉手脚无力,太耽误事了。
改明个,她可得好好和春杏说道说道,别让她再喝那药了,林老爹还是得她背着,都这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篑折在最后的节骨眼。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乔大夫让春杏给林小月喝的药,上午已经是最后一碗,喝完就不用再喝了。
所以,这一宿她没等到春杏端药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第二日主动送上门询问药的事,乔大夫还调侃她喝药喝上瘾了,这是主动过来找药喝。
林小月:……
个糟老头子坏得狠,迟早有他求到自己头上的一天,到时看她连本带利讨回来。
既然自己不用再吃药了,说明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林小月便让乔大夫去给林老爹瞧瞧,赶紧想个办法,把昨日下午折腾的腿再治治,尽可能还是别让林老爹的腿留下隐患。
结果,她这才一说完,春杏就噗嗤笑出了声,告诉她,昨夜阿爷给林老爹瞧过了,又行了一次针,让林小月放心,不会让林老爹日后跛脚的。
得了春杏的话,林小月这才放心下来,又蹭蹭蹭的跑回去,收拾背架子,顺便把林老爹昨日用过的拐棍扔了。
不明所以的苗氏差点手脚并用,去追被林小月丢出老远的拐棍。还是林小月拉着人,耐心的和她解释清楚,自己伤好得七七八八,可以背林老爹了,而且也和乔大夫确认过的,让苗氏放心别冲动。
苗氏虽然心系林老爹,可闺女也是自己的心头肉,还是亲自又去乔大夫那确认过,才真正放下心来。
林小月也不是逞强,身体行不行她心里有数,就算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至少也比普通成年男子顶事,背林老爹开山路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她揉了揉额角,真心感叹乔大夫那药,也不知咋配的,又臭又苦不说,喝了还手脚发软。
不喝了不喝了,以后再也不喝了。乔大夫有毒,开的药喝了她都走不动道,得改用两手两脚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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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他们翻过了第二座山,在正午前就抵达了山脚下。
众人照旧比着上一回在山凹处找水的方式进行补给,都见过林小月怎么操作,众人也就跟着学,滤水也不是多复杂的事,三两下众人便也捣鼓出干净的水来了。
按说,在深山里,有零零星星的野菜,还有水源的供给,不缺吃喝,众人该是比外头许多人好过太多的。
但人员折损,加上蛰伏在暗处的野兽潜在的威胁,以及担忧山匪同伙的报复,让众人心烦意乱,忧心仲仲,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
这回停下众人只是收集了足够的水源,薅了四周的野菜,简单煮了锅野菜汤。配上早上贴的饼子,草草吃了下,就继续赶路了。
不知为何,众人心里总有不好的预兆,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也没了心思多耽搁歇息。
就在众人收拾物什之际,突然一阵轻微的翅膀拍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众人循声抬起头,只见隐匿于昏暗角落的树梢上,一只羽毛呈哑暗的棕褐灰色,闪烁着黄绿色光芒的大大眼瞳,拧着转了180度的大脑袋,歪着头犀利地扫视着下方的众人,周身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诡异。
“鸮……鸮……鸮鸟……。”里正媳妇陈氏害怕的索瑟发抖,手指着树上不停地转动脑袋的鸮鸟,发出凄厉的嚎叫。
随着陈氏的尖叫,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众人也惊恐万状的大叫起来。
“天啊,是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