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笑了笑,告诉薛长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斯捷潘那种人,就是个掮客,手底下的人或许能做潜入的活儿,但绝不包括我提出的后一个要求。我也只是试</br> 探一下他,但是他却告诉我,别说几乎没有人会愿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即便是有人接,价格也会高到离谱,那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br> 薛长运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说:“老程啊,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胆大到让我刮目相看,这种事,换我我连问都不敢问。”</br> 程煜继续笑着说:“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首先我从来没在斯捷潘面前露过脸,我每次跟他打交道都是蒙着面的。其次,他压根不知道我的身份……”</br> “废话,他不知道你身份,但却知道点点和伊诺娃啊,顺着那俩孩子,查到我再查到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br> 程煜摇摇手指,说:“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点点和伊诺娃?”</br> “你不是说……?”薛长运仿佛想到了什么,话到一半猛然停下,只是狐疑的看着程煜。 “事儿是委托斯捷潘办的,但也只是配合那个和庄毅一起长大的人而已,等庄毅跟那个人接上头了,斯捷潘的人就退出了,否则,又怎么会发生庄毅死在那儿</br> 的事情?” 薛长运不知道在俄罗斯究竟发生了什么,程煜刚才也说连他都不清楚,薛长运觉得自己明白了,他认为,程煜只是负责帮庄毅联系斯捷潘,而斯捷潘又只是帮助庄毅的发小与之会面,至于两人见面是要做什么,以及后续的一切,斯捷潘也并不知情,或者说他没必要知情。正因如此,程煜才会说他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联系完斯捷潘之后,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已经完成了。要不是庄毅意外死在了俄罗斯,后续甚至已经不需要程煜再插手,因为庄毅只需要向中国使馆求助,当验明了那两个孩子和庄毅的亲子关系之后,使馆方面自然会帮助庄毅和孩子回国。可偏偏就是因为庄毅死了,他才临终托孤,程煜也才有了后续的行为</br> ,当然,也因此得到了庄毅的那批钻石。 “我甚至怀疑,庄毅和他那个所谓发小,其实都死了。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个所谓发小,庄毅是拼着临死前最后的一口气把孩子交给我的。当然,我又托斯</br> 捷潘火化了庄毅的尸体,但斯捷潘从头到尾应该都不知道点点和伊诺娃的存在。所以,你也无需担心斯捷潘会顺着那俩孩子找到你。” 薛长运有些烦躁,说:“你觉得我是担心被牵连么?这事儿,本身就是我牵连了你,谁能想到庄毅来吴东,是为了找你们家那个……唉……结果最后还把你拖</br> 下了水。”</br> 顿了顿,薛长运又说:“行了,你还是说说看,后来越南那边的事儿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吧。” 程煜再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总之斯捷潘给我报了个五百万美刀的价格,表示他能清空整座村子,但具体怎么做,让我别管也别问,说我不需要知道。我信了,就给了他五百万,然后他用了三天时间,真的做到了。他的人去了那个村子,拍了一段视频发给我,村子里所有武装分子都撤了,罂粟</br> 田也被烧了。那个村子,现在空无一人。” 薛长运瞠目结舌的说:“这怎么可能?你要说耗巨资请了一队雇佣兵,然后以战力和人数的优势全歼了那个由游兵散勇组成的武装组织我还容易相信一点儿。</br> ” 程煜耸了耸肩膀,说:“斯捷潘告诉我,不管我想做什么,他反正已经完成了他的承诺,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对那个村子有什么企图的话,最好快一些解决,</br> 因为那个村子在他看来,很快就会被另一伙人占据。又或者是越南政府方面认为安全了之后,会让原先的那帮人再回到那里。” 薛长运一头雾水,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完,他说:“你这说的不明不白的,可我知道你也不是卖关子,而是你的确也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这个世界</br> 上就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所无法接触,也无法了解的吧。但是老程啊,你为了那甚至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宝藏,先付出了五百万美刀,你真的觉得没问题?”</br> “我不觉得有问题啊,这跟投资有什么区别?投资也可能血本无归的。”</br> “你这不是投资,是赌博。” “大哥,我做的是天使投啊,你能跟我说天使投不是赌博?你不能因为我公司这一年多的成功率高就就觉得天使投风险不高了,事实上,在任何一个经济模型</br> 下,B轮之前,我认为都是赌博。当然,个别案例不再其中,我是说的社会普遍经济活动。” 薛长运明白程煜说的个别案例是什么意思,那是特殊国情下的特殊情况,有些企业,从被构思出来之后,就注定了会成功,而且永远不会出现问题。这是政</br> 策上的问题,不在普遍经济活动之列。</br> “虽然你这么说也算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还是觉得……”</br> “五百万刀而已,赌不起么?待会儿等你看到我到底从越南带回了什么,你就会知道这五百万刀花的有多值了。”</br> 薛长运听到这些,又来劲了,他脸上总算是再度露出笑意,问道:“到底是什么,你快点说吧,急死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