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得到消息就立刻进宫,看见额娘感觉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母妃,到底怎么回事,皇阿玛怎么会突然下了这么重的责罚?”胤禔侍母极孝,忧心忡忡。
惠嫔裹着披风看着萧瑟了不少的延禧宫冷笑:“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您真的对孝诚仁皇后下了手?”胤禔在路上也大致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如今小心翼翼的问道。
惠嫔看着直郡王:“往事不可追,我问你,太子妃的孩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直郡王沉默了一会儿:“八弟给出的主意,毓庆宫如果有了嫡子,那就是如虎添翼,如今这般两败俱伤自然是极好的。”
“用的我宫里的人?”
“这……是急从权,临时调用了母妃这里的人。”
“你封郡王了,也用不上我了。”惠嫔气的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说,“做过的事情都不用和我说一声了,老八不过是几句好话,就哄得你巴巴的把把柄送给了他。”
“母妃,莫非今日还与此事有关?”直郡王有些不解。
惠嫔有些意兴阑珊:“新仇旧恨加一块,皇上如今正是看我最不顺眼的时候,你在皇上面前不用给我求情,只做万事不知就是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真的倒下。”惠嫔郑重的说,“离老八远点,心黑手狠的,你别给他当枪使。”
“母妃,老八也就有这些小聪明,他出身那样儿不依附您和儿子,更没有出息了,他不敢!”直郡王从来都没有把八阿哥放在眼里,那就是自己的小跟班,自己心情好就赏他口好的。
“胤禔!”惠嫔到底还是疾言厉色起来,“你这个狂妄自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别人都称呼你一声大千岁,你就真的可以和太子比肩了?”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子,有野心的皇子!”
直郡王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念在额娘被惩罚的份上,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脸上多了一些不认同。
惠嫔一眼就看明白胤禔在想什么,摇摇头挥挥手:“你走吧,最近别来看我,关键时刻记着点额娘的话,提防老八。”
直郡王亲眼见过惠嫔没有大碍,心中大定,回宫的路上碰见了迎风而立的太子。
胤礽的眼角还是红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在等着直郡王。
“大哥,孤小时候很羡慕你。”太子轻轻开口,挥手示意太监散开,他要和直郡王说一些体己话。
“你们都有额娘,就连老四虽然母子分离,孤也亲眼见过几次当德妃守在上书房的路上,就是为了递给他亲手做的点心。”
“只有孤没有。”太子忽然放大了声音,“孤之前觉得可能是孤母子缘浅,如今却发现是有人蓄意为之。大哥,若你是我,你会如何?”
直郡王硬邦邦的回答:“太子说的什么,我粗人一个,听不懂。”
“老四福晋的事儿你不会充耳不闻吧,姓马的那个太医如今还在慎刑司里呆着呢,老四福晋两个月前产下一女,难产!”
“母后也是难产!”
“女子生育这般神圣的事情,就是有腌臜之人玷污了这个过程!”
直郡王见太子越说越疯,打断他:“太子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以后你在孤的心里便只是直郡王,你我各自珍重吧。”说完,太子大笑着回头走了。
直郡王愣了会儿神,脑海里忽然闪过小时候两人爬树掏鸟蛋一同被皇阿玛责罚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了昨天,又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臣恭送太子殿下。”各为其母罢了,直郡王抬头,心里有个靴子尘埃落定了,身为庶长子,他终于还是和太子彻底的走在了对立面上。
康熙听闻兄弟俩的这段公案,闭目眼神了许久,忽然低声说道:“保成,这是对朕的处置不满啊。”
梁九功低头,不敢出声。
“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快到下学的时间了?”康熙忽然问道。
“回皇上的话,还有半个时辰。”
“传弘皙还有弘晋来陪朕用晚膳。”
“是。”
“对了,顺便把弘晖的功课拿过来。”
“是。”梁九功了然,这个顺便恐怕才是皇上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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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一众皇孙阿哥们羡慕的看着跟着太监走的兄弟俩。
有人酸溜溜的说:“上次面见皇阿玛还是他的寿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胖了还是瘦了。”
立刻有人接茬:“这好办,弘晖不也是经常面圣的。”
“也不对,最近这段时间,弘晖怎么不去养心殿了?”
“怕不是惹恼了皇阿玛吧。”
弘晖收拾好自己的笔墨纸砚和书籍,拍了拍小挎包,这可是额娘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弘晖用的很珍惜。
“阿玛还在门口等侄儿,侄儿就先告退了。几位叔叔对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