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不由道:“此珠贵重,怎好让蔡学士破费。”
蔡攸心想,早知你这里简陋,就多拿点东西过来,这些玩意儿家中库房里又不少,平日除了给官家见个新鲜再也没人可送,基本都是别人给我送礼。
他笑道:“微薄之物,能入王爷法眼就好,蔡攸只盼王爷贵体早安。”
赵柽笑了笑,这是被对方给鄙视了,这蔡攸口气很大啊,果然是钱多腰杆壮,他心里暗自琢磨这要是把蔡家整个都给抄了,估计军费粮饷什么的就都不成问题了,如果要是再把延福宫给抄了……
他道:“蔡学士太客气了。”
蔡攸看赵柽合上那珠盖,道:“王爷的信下官仔细看了,说的那事……”
赵柽笑眯眯地道:“事情当然是真的,绝不会做半点假,本来是要和老公相说,但想着老公相年龄年纪大了,怕是听不得这种腌臜,再有个什么差池便不好了,本王思来想去,这无论庙堂民间,家中不都是长子顾半边吗,所以就给蔡学士写了去!”
蔡攸闻言面皮动了动,道:“王爷所言极是,只是蔡攸愚昧,见了信便惊慌失措赶来打扰,不知三哥儿府上哪个勾结了匪类?”
赵柽摇头道:“本王信上说得含蓄,就怕有人走漏风声张扬出去,其实不止蔡侍郎那边,老公相府上也有人就是,万一张扬出去,对老公相的名声可是有损啊。”
蔡攸闻言“腾”地一下站起身,行礼道:“王爷,若真如此,还请王爷千万莫要姑息,国法律条如此,蔡攸也绝不袒护,愿意协助王爷拿人。”
赵柽看着蔡攸,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说你蔡攸这些年靠的是道君皇帝,并非蔡家,但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不过他仔细回忆蔡攸这个人,所作所为真的不是一般心狠手辣,对父亲兄弟下起手来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蔡攸为了争宠道君皇帝,自立门户,别居赐第,拉起一个小势力,和蔡京的势力互相攻击,争权夺利打得头破血流,受封少师后,权利渐大,更是变本加厉攻击蔡京一系,父子几乎成了仇敌。
有一次,蔡攸到蔡京府第探视,蔡京忙让客人回避,蔡攸上前握着蔡京的手为其诊脉,道:“父亲大人脉势舒缓,身体是否不适?”蔡京答道:“没有。”随后蔡攸借口禁中有公事,匆匆离去。客人窥见,不解蔡攸此举,便问蔡京,蔡京回答道:“这人是想用我有疾为由,在朝上逼我罢官呢。”
甚至后来蔡京四次拜相时“目昏眊不能事事”,一切决断全交给四子蔡绦处理,蔡攸心中嫉恨,于是便向道君皇帝屡讦蔡绦之罪,甚至劝道君皇帝杀了弟弟蔡绦。
道君皇帝也觉得他有些过了,最后只是令蔡绦停职待养,不得干预朝政,而蔡攸这时还不解恨,甚至打上府去,想要逼着弟弟离开京城。
赵柽一想到此,不由咳嗽了一声道:“蔡侍郎府上有个叫翟大郎的管事,蔡学士可知道?”
蔡攸闻言道:“下官知道,这人乃是太师府大管家翟谦的儿子,常来往太师府。”
赵柽点头:“此人勾结绿林匪类,行恶罪之事,尤其和鬼樊楼关系不浅,算是……鬼樊楼的漏网之鱼!”
蔡攸闻言,神色一变,道:“王爷,这还了得,这简直就是罪不可赦,什么时候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