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来的自家随意,做不出来的罚酒三杯,众人纷纷拍手称好。
大家宴的行酒章程,除了年龄太小的,基本都可以参加,妃嫔和皇女也不例外。
不过若是猜谜之类,妃嫔和皇女兴致就会更加高昂,至于作诗填词,便基本会选择喝酒,并不掺和进去,因为这显然是给皇子们展露才华的时刻。
道君皇帝眼神落在皇子座位这边,从太子一路看下去,能独立坐在桌后的最小皇子只有五六岁,这时正在啃鸡腿,浑然没听众人说些什么。
道君皇帝心内摇了摇头,想着二哥儿这般年龄已经做出好诗,三哥儿这个时候也能写一手妙字了,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赵柽赵楷身上。
赵柽正用手轻转着面前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楷依旧那一副眼口观心的模样,自从上次张宪牛二之事后,虽然身子骨有些弱下来,性子却是一天比一天沉稳了。
道君皇帝又看向皇女那边,道:“你们也别只顾着喝酒,便不是猜谜就要偷闲不参加,有所得的不妨都作出来,大家一起评判。”
皇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抿嘴不语,只是盯着眼前的各色果酒,觉得趁此机会还不如多饮两杯来得惬意,至于诗词,让那边的哥儿们去作,边品评边饮酒岂不是更美。
道君皇帝哪里看不出这些皇女的心思,可这种事哪里有办法强制,又不像朝堂之上,家宴中是不好摆官家架子的。
他对皇子那边道:“不必按照年岁座次的顺序,谁心中有直接吟诵就是。”
皇子们闻言有的立刻露出愁闷之色,有的则低头嘿嘿偷笑,有的悄悄从袖内掏出小纸条,显然事先就写好了出来。
这时赵棫道:“爹爹,我先来!”
道君皇帝看他:“八哥儿文思敏捷,这么快就做好了?”
赵棫眼珠转了转:“孩儿心有所得,只是仓促间未必最好,还请爹爹指点。”
说着话他偷眼看了下赵构,赵构正在低头翻小纸条,他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嘲笑,几天前知道要举行大家宴,他便找了一干人怂恿作诗词的酒令,然后都一起提前做出来,可赵构这连背都没背下来,还要现记,也太笨了点。
众人眼神落在赵棫身上,他清清嗓子,微微扬起头,开口吟道:
遇景摇红壁,春来未学禅。
诗成星月落,醉处得神仙。
吟完坐下,众人品了品,大多也听不出好坏,只感觉押韵就行,便自叫好。
道君皇帝在上面道:“是首五言绝句,倒也算工整,就是典故晦涩了些,后面又跳脱了,不过也还算好。”
赵棫闻言脸上悻悻,第一个站起来作诗就是想给官家個好印象和引众人注目,所谓珠玉在前,没想到官家评价很一般,这些都是他自己所写,大抵也就这个水平了,不由一时有些气馁。
赵构在旁边暗中偷笑,一干人前几日商量好,都提前做出,只不过他刚才忽然略有所得,想改几个字,这才掏出纸条看了眼,他觉得赵棫有些傻,第一个站起来作诗不是当出头鸟吗?没有比较,官家又怎会给特殊评价,没看二哥三哥都不动吗,那都是想要压轴的。
赵构心中想着,怎么也要拖到五六人之后再作,才能显出鹤立鸡群不同凡响的效果,可就在这时,忽然椅子后面的屁股上,猛地吃了一痛,疼得他“啊呀”声就跳将起来。
怒目低头一看,却是赵棫拿了根筷子偷偷收回,脸上还带着阴险的笑容。
赵构气得刚想报复回去,就见众人眼神都瞅过来,道君皇帝道:“看来九哥儿亦有所得。”
赵构嘴角抽了抽,心说赵棫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他写的那玩意儿入不得官家法眼,就来祸害自家,可此刻已经没法再坐回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禀爹爹,确有所得。”
道君皇帝道:“说来听听。”
赵构轻只得咳了一声,望向殿外的秋景,一脸深沉吟诵:
对景残霞落,梁园烟雨晴。
银弦多少恨,月挂一钩明。
“嗯?”道君皇帝眼睛亮了亮,道:“九哥这首五绝八庚倒是用词考究了,听起来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意思。”
众人听评价高于赵棫所作,不由目光多看了赵构几眼,尤其对面的赵构亲娘韦夫人,乐得都合不拢嘴。
赵构得意坐下,赵棫脸色不好看起来,之前一干人对诗时,赵构做的可不是这样,听起来也就一般,并不比自己好在哪里,这怎么改了几个字,听起来好像变成另外一首诗了?
这小子也太奸诈了!
这时赵构伸手掐了掐旁边的镇国公赵模,这也是一伙的,之前一起怂恿大家行诗词酒令。
赵模此刻自是无奈,八哥和九哥都站起来作了,他要是留到后面再作,怕是回头要被两人给堵在墙角打,他双拳难敌四手,尤其八哥力气还大,都能将他举起来呢。
赵模刚要硬着头皮站起,却不料对面有人说话:“爹爹,我也作一首。”
众人一看,竟是赵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