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赵柽摸了摸下巴,心想八成是故意的吧。
郑娘娘接着道:“两人倒撞过面,不过应该彼此没有相认,但官家想多,疑心二人之间有苟且,连带着烦弃了福金和八哥儿,所以才突然迁怒二人。”
赵柽纳闷道:“爹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郑娘娘叹道:“前年中秋时,官家思念明达皇后,便去瞧她旧物,但却在明达皇后的一些遗物里,发现了她生前所写的诗句还有些随笔小文,她本来读书不多,写出来的大抵白话,一看便知意思,官家何等聪明,连贯看去就洞悉了前因后果,立刻便勃然大怒起来。”
赵柽皱眉道:“可为何只迁怒福金和八哥儿,除了二人外,还有十一哥儿,十八哥儿,还有十四姐儿,也是明达皇后所生啊!”
郑娘娘慢慢道:“福金最大,八哥儿其次,而官家查问得知,那个和明达皇后青梅竹马的小郎,在八哥儿出生的当年就害病死了,所以自然迁怒的就是福金和八哥儿了。”
赵柽想了想,道:“娘,你觉得明达皇后是否真的……”
郑皇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若说旁人我或不知,但对她却是十分了解,盖不会行此龌龊事,何况那守外门的小兵又哪里有行事机会,还有二哥儿你不觉得福金和八哥儿在容貌上,都与官家有相像之处吗?”
赵柽仔细回想确实如此,不由点了点头。
郑娘娘又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官家也未尝不知他所想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
赵柽道:“既然如此,爹爹又为何这般对待福金与八哥儿?”
郑娘娘叹气道:“脸面上过不去罢了,想的越多越过不了心结,觉得明达皇后既然入宫,就不该思忆过往之事,更不应在那些诗句小文里,寄托情怀。”
赵柽笑道:“爹爹倒也没错,不过却可怜了福金和八哥儿。”
郑娘娘道:“八哥儿本身年岁已大,到了出宫开府的时候,虽然被贬为庶人,不过官家以后应该还会恢复他爵位,官家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赵柽摇头道:“八哥儿我倒不担心,扒去了爵位未尝就是坏事,只是福金嫁与蔡家……”
郑娘娘道:“二哥儿要说什么?”
赵柽笑道:“娘,福金不想嫁给蔡鞗,孩儿也不想她嫁与蔡家!”
郑娘娘奇怪道:“虽然说蔡家不是勋贵,但一门二相,将来说不得会再出一相,门庭已是顶尖,福金为何不愿嫁?二哥儿你又和蔡家有什么仇怨?”
赵柽道:“福金小时丧母,是母亲照顾她长大,说起来与亲女也无甚区别,她不愿嫁,我不问理由,至于蔡家,早晚是要倒的,福金嫁过去,是害了她。”
“蔡家……会倒?”郑娘娘瞅着赵柽:“二哥儿,你说此这话可有依据?”
赵柽笑道:“娘,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不会让福金嫁去蔡家的,而且这事也不可能去求爹爹,求了爹爹也不会同意,说不定更要恼怒发火。”
郑娘娘沉默半晌,道:“二哥儿,你要干什么?”
赵柽笑嘻嘻地道:“娘,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郑娘娘闻言神色严肃下来:“你……你又想像当初偷偷带走小蘋那样,将福金带出去?”
赵柽点了点头。
郑娘娘道:“二哥儿,你可要知道,福金与小蘋不同,小蘋当时在你宫中,而且官家根本都不记得她是谁,想个法子就会遮掩过去,带也就带了不过少个宫人罢了,但福金是帝姬,是要下嫁给相门蔡家的,此事满朝皆知,百姓都有耳闻,一但失踪不见,必然会是轩然大波,官家震怒不说,怕是朝堂都要震动。”
赵柽笑道:“娘,我不管那些,福金不能嫁去蔡家,你给我找个箱子袋子什么的,就说赏赐下我东西,我把福金带出去。”
郑娘娘瞅了他片刻,脸现无奈神色,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