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施为,故而又称做黥刺。
犯人根据罪责不同,刺的位置及所刺字样排列的形状也有区别凡是重罪都刺于额上正面,此种罪过大抵会发配远恶军州的牢城营地,称为刺配,又被世人称之为贼配军。
名将狄青年轻时也曾被刺配,他十六岁那年,替哥哥狄素顶替误杀乡人的罪过被黥面刺字,发配从军。
后来狄青贵显之时,仍保留着刺字的印记,不愿除掉它,以为时时告诫警醒自家赵柽此奏一出,立刻引起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他倒不深辩,道君皇帝驳回之后,就此收言。
但散朝之后,这番言语不知怎么传递出去,市井之中竟然全部知晓,一时间东京百姓皆议论纷纷。
接着,第二日再上朝。
赵又递秦折,此番却依然是秦请,只不过秦请的是罢除正常从军之人身上刺记号。
大宋普通百姓从军,也是要刺字的,只不过这种字不刺在面部脸上,而是在颈旁,臂上,或者手腕手背之处这却不是什么犯罪刑罚,而是两个原因,第一是做为番号使用,所刺刻的内容大抵和数字有关,可以体现身份第二个则是做为记号用,在战场上证明身份,若是阵亡也能确定是哪一支队伍且倘若敌军冒充前来,也好以此记号甄别真伪。
这种行军刺字,不但大宋有,就是辽和西夏也都实行,是由来已久的规矩赵怪奏言一出,朝上顿时震动。
这还了得,怎么能取消军兵的刺字呢?那岂不是要乱套了赵这次却不像昨日秦言时没有辩解,而是着实反驳了一番,说自家完全有办法解决番号记号的问题,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强行刺字乃为不仁之举。
道君皇帝听后很不高兴,自然又是驳回随着散朝之后,这一天的秦言再次迅速传遍东京大街小巷,甚至传到军中营地无论禁军,还是厢军乡兵全都私下谈论起来,虽然众说纷纭,但却没谁说不好,毕竟很多人并不愿意在身上刺字,只是为了生活从军,没办法才受此事第三天,赵柽继续上朝。
还是递奏折,还是进言,不过这次却是针对宋金结盟之事。
赵柽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大讲唇亡齿寒道理,又说向来兵家都是联弱伐强里有联强伐弱的道理?一但辽灭,北方失去门户,女直狼子野心,必对大宋不利!
道君皇帝听罢怒不可遏,此刻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事比收复燕云更加重要,何况早在半个月前便派出了使团前往海上与女直商谈,这时怕是都已经在般见面了大宋派的是赵楷,对面金国派的是完颜阿骨打五子完颜宗强,两方都是极高的份量,可以做出最后决定,无论女直答不答应少加那一成岁币,此次盟约也都必将结下。
道君皇帝恼道:“秦王,此乃收复燕云之国策,岂可信口胡言之?”
赵站在大殿中心,朗声道:“官家,遭渊之盟至今已百余年,沿边兵不识刃,国内农不加役,虽汉唐的和亲之计,也不如我朝的安边之策,如今四方无虞,却要冒然毁约,恐招致天嫌人怨,且用兵之道,胜负难料,若胜,国库必乏,人民必困,若败,遗害不知凡几,当年以太宗之神勇,收复燕云,都两战皆败,今日岂可轻开战端乎?”
他这番话出口,大殿之中两旁站立的群臣,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脸上都露出震神色,偷瞅赵,不知道秦王这几日吃错了什么药,一天比一天语出惊人,今日更是敢在收复燕云这件大事上触逆官家。
道君皇帝闻言气得将前方御案拍得“啪啪”作响:“如今辽国内忧外患,邦国殄瘁民生凋敝,我大宋与辽世仇,燕云数百年不复,岂不是正好趁此机会兼弱攻昧,一举灭了这贼寇,夺回十六州?
赵怪抬头看着前方阶上的道君皇帝,叹道:“官家,甚么‘兼弱攻昧’,我看正应该扶弱抑强,自经方腊一战后,如今国家兵势不振,财力匮乏,民力凋敝,这局面人人皆知,但无人敢言,臣不明白,与强金为邻,难道好于与弱辽为邻?”
道君皇帝这时怒火冲天,他也不知道这老二几天来犯什么邪,今日竞拿这宋金结盟说事,不由“腾”地一下从龙椅站了起来,将赵怪之前递上的奏折丢下去,咆哮道:“秦王,莫要再说,朕意早决,你回府去吧!”
赵看着道君皇帝,摇了摇头,礼道:“官家,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前高丽国王也曾捎了信来,说辽为兄弟之国,存之可以安边,金为虎狼之国,不可交也!”
“你,你,你”道君皇帝在御案之后身体颤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此刻下方大殿之内群臣噤若寒蝉,无人出声,针落可闻,都心中隐隐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就看这时,蔡京忽然迈出班外,望着赵柽,慢慢地道:“秦王,陛下已经令你回府,何故忤逆犯上?”
赵柽蓦地转头,看向蔡京,伸手指他冷笑道:“住口!无耻老贼,焉敢说话,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活吞你骨,居然还敢在此饶舌!你既为阿谀谄媚之臣,奸佞祸国之辈,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本王面前妄称道数!苍髯老贼,皓首匹夫!你已近杖朝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