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待他心中想完,就看赵柽双手运使如飞,数根银针“啪啪啪”全部扎在他臂膀、腰身、双腿之。
只是几息,这些地方都开始发麻起来,不过片刻,全部没了知觉。
他此刻只有眼珠能活动,别的地方如不是他自家的一样,半点都指挥不了。
李昌硕心中惊骇无比,对方用这种邪门手段定住他,先前预想的事情岂不是要全部落空?只能身不由己,帮着宋军做戏吗?
而且宋军真偷袭援兵成功的话,自己就再也说不清楚,活着说不清,哪怕就是死了,也一样不能自证清白啊!
“好,李巡查使的眼睛再瞪大些,就更能表现惊喜之情了!”赵柽这时拍掌笑道。
他用的也不是什么高深本领,乃黄裳给他的北斗六道经里记载经脉穴道之术,北斗六道经分为两册,册是些杂学奇技,经络医识,里面有不少通过针灸穴道控制人身的法子。
李昌硕站在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一副眼珠“咕噜噜”乱转,配合脸开怀欢喜的表情,有些滑稽可笑。
赵柽冲垛前扬了扬下巴,白霸和白战立刻将李昌硕抬了过去,接着后面元果趾高气昂地押着那名亲随场。
这名亲随看李昌硕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心中委实害怕,毕竟出卖了对方,总有些惴惴不安。
元果踹了他一脚:“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大将军行礼。”
亲随急忙给赵柽行礼,赵柽道:“昨日交待你的事情可都记住了吗?”
亲随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赵柽淡淡道:“若到时学得不像,坏了大事,可脑袋不保!”
亲随顿时冷汗出来:“大将军放心,小人跟随李昌硕这恶贼多年,他的声音虽然不说能学十分像,但七八分总是没有问题。”
李昌硕此刻在前方听到,肺几乎都要气炸,之前就猜想是亲随出卖于他,此刻看竟然还想冒充他的声音去骗援军,不由怒火中烧,想将这亲随碎尸万段方才解恨,但很可惜的是他哪怕心中再恨,却动也难动,连话都说不了。
赵柽道:“解开李巡查使的绑绳吧。”
白家哥俩立刻把李昌硕身绳索打开抽掉,然后左右扶住。
赵柽对亲随道:“你去站在身后。”
亲随领命,紧贴了李昌硕站起,接着赵柽又冲李彦仙示意,两人都穿了敷川城副将的铠甲,立刻前接替了白家二兄弟夹扶住李昌硕。
接着城众人摆出远望的姿态,赵柽三个更是一动不动,只待李察哥的援军兵临城下。
约莫两刻钟时间,就见城下远处尘烟滚滚,不知多少人马奔驰而来。
赵柽面露喜色,用党项话大叫道:“援军来了!”
旁边李昌硕闻言真想一头撞死,可此刻对于他来说死都成为一种奢望,只能满脸傻乐地看着外面。
军马队伍几息便到城下,为首却是两名将领,俱骑高头战马,一个鸟翅环挂把大枪,一个则携了杆方天画戟。
赵柽悄悄伸手,不露痕迹地托起李昌硕胳膊,让他看似像在朝城下招呼。
他不知道援兵将官认不认识李昌硕,但此刻有必要做出一副熟悉姿态,以免对方怀疑。
下面立刻喊起话,亲随急忙摹仿声音答对,有来有往叙说了几句,对方丝毫没有怀疑。
接下来,亲随按照赵柽所教,直接邀请对方进城,却被对方拒绝,还不咸不淡地嘲讽几句,显然对李昌硕求援之事有所不满。
再言了片刻后,对方开始不耐,居然拨转马头就要直接过去城池那边冲寨,让城内马出兵配合。
赵柽急忙叫亲随答应,随后夹着李昌硕转身,做出要去调军的模样。
李昌硕虽然面部表情麻痹不变,但脸色却是铁青,心中暗想,完了一切都完了,外面那两个蠢货,居然连是不是他说话都看不出来啊!
待走了几步赵柽松开李昌硕,皱眉盘算,对方人马居然有一万多近两万的样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对方竟有精兵。
是不是精兵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尤其对方奔过来停止之时,令行禁止,纪律森严,绝非普通士卒可比。
援军中的精兵不算多,大概几千,不过精兵在战场都是以一敌三敌五的存在,几千其实已经难得。
他看着李彦仙道:“少严下城,带人从北门出去,然后与营寨军马两面夹攻这些援军就好!”
李彦仙立刻领命小跑下了城头,赵柽随后冲城门楼旁示意,时迁牵过照夜玉狮子。
这次出征他没有带红马,而是骑了这千里独行一盏灯来,此刻翻身了坐骑,直接城头跑马,往西城那边而去。
到了西城之后,只看援军刚刚过来,毕竟并不都是骑兵,还要兼顾步兵,需要压着点速度。
他急忙跳下坐骑,然后来至城门方,这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床弩,还有一排最大射重的飞砲。
赵柽微微抬手,让弩手和砲手们准备,接着站去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