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叫过众将议事,此番他率军东进,把能带的将领全都带了出来,足足有几十名。
目光扫视下两边,落在鲁达身上:“智深。”
鲁达立刻站起来抱拳道:“王爷……”
赵柽点了点头:“这法号叫惯了,不好改口,你却又无字。”
鲁达道:“王爷只叫便好,原本十几岁时倒学过两天书,有个教师起过表字,可进军中后那些不识字的泼货全呼唤鲁大,便久也不用,乃至忘记得差不多了。”
赵柽笑道:“那就继续称智深好了,此番给你五千兵马,赶往北面朱仙镇一地,若遇金兵,游战为主,遭遇重骑,直接撤退,若无遇见,那就先埋伏起来,等中军到来。”
鲁达闻言领命,赵柽目光又看向那一侧的李逵:“铁牛。”
李逵急忙站起,赵柽道:“也给你五千兵马,按照之前我与智深所说去做,可能办到?”
李逵猛点头:“办得到,办得到!”
赵柽再看向秦明和索超,二人也起身行礼,赵柽也给二人各五千人马,同样照此行事。
他叫的这四个,都是脾气暴躁性如烈火,敢打敢冲,又力大无穷武艺高强,鲁达自不必说,李逵绰号黑旋风,就是只蛮牛,秦明绰号霹雳火,索超绰号急先锋,看这些绰号便知性子如何。
打金军和以往战事皆不同,首先气势不能叫对方压倒,女真现在如日方中,自带了无往不胜的信心,来往攻战自然气势磅礴,一般将领就算自家能够把持,却未必镇住手下军兵,所以需要猛将做先锋。
四名先锋,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赵柽对四人又交待一番,遣出去后,继续商议战策。
尉县距离朱仙镇大概五十里远,而朱仙镇距离东京城又接近五十里,倘若赵柽军队以尉县做后方,那么朱仙镇这个地点就显得十分重要。
京畿路是平原为主,两军对垒的话,朱仙镇便是一个卡点,可以夺下来作为休憩补充的地方。
女真骑兵多,赵柽这边也不少,攻杀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营扎寨时间,如此一来歇脚地方就显珍贵,而且朱仙镇在东京城正南,南行的必经之路,拿下来作为补给之处、或是前锋,有着进可攻退可守之妙。
商议一番之后,还是决定等待消息,毕竟铁浮屠过不过来,所要应对的策略并不相同。
如果此番来了,那么直接定策,若是这次没来,那么下次必然会来,也可以提前定策。
赵柽这时心中思想,若能寻到一名参与了十六州之战,燕地之战,或者河北之战的将领,询问具体铁浮屠模样、冲杀特点,那就大好了。
可此刻去哪里能够找到呢?
他自然有军报探听得到西军东路军种师道部,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彻底散了,渡黄河的一部分残存人马进入了东京城中,可也不能从东京把人叫出来询问。
至于西路军则是败走河东路,似乎比东路军还惨,但河东好歹太原重镇,如今王禀在守,童贯估计还在,又有折家一直经营,所以完颜宗翰才没同样打到京畿来。
东路军找不到人来问,那西路军能不能找人问问?
赵柽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还是皱起眉头,这里距离河东实在太远,派人往返需要时间,那边兵荒马乱找人也得时候,真得回来后,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正常来说,河东是该有勤王兵马的,他这一路都接收了不少忠侠义士,组成信义军,而河东路也该有人过来才对,原本的历史发展,折家会有人带兵救援京师。
本应是折彦质,就算折彦质之前燕地溃败而回,是负伤是旁的什么,折家也该会派别人来。
这个时候折可求还未降金,其实他投降是在南宋建炎四年,受家人被抓胁迫,才降女真的,然后没多久又被女真毒杀,自此折家一分为二。
折家主宗就此泯灭,主脉数百口全部投降,折可求之子折彦文认金为主,代做金官。
而折家南派自此而立,以折彦质为首继续事宋,折彦质被奉为了折家新家主,折家也开始由武转文,折彦质最高做到副宰的位置。
至于折家当代的第一俊彦,曾经他麾下效力的折可存,已经在去年病死于反攻燕云的路上了。
就在赵柽思索之际,忽然帐外有斥候回来报告,说西北方向有一支军马驰来,已经不足百里,此刻报信怕只剩下五六十里路程。
赵柽问道:“哪里兵马,打什么旗号?”
斥候道:“王爷,打的宋字旗,还有河东折家的旗帜。”
赵柽闻言大喜,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就不知折家谁人到来,若有之前从燕地败下阵的,正好问一问铁浮屠情况。
他在帐中等候,此刻已到下午,就听远处有马蹄之声,其实距离还远,不过他大宗师的耳力,便是先旁人听到。
外面自然严阵以待,虽说斥候报的是打宋旗的折家军,但还是要以防万一,小心别人冒充。
赵柽叫李彦仙徐宁两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