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跟丁晚来约是在山腰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山上开始有土石滚落,好在江夙夙提醒了他们,他们有所准备,能及时闪躲,土石滚落期间,甚至有断掉的树,整棵的往下滚,还好被其它树给挡住。
江夙夙没数自己捶断了多少棵树,才将喜欢往树上躲的梯田怪给抓住,她用手抓着梯田怪带毛的皮肉,痛得梯田怪吱吱哇哇,因江夙夙没想把这梯田怪给弄死,所以,借着月光好不容易的分清哪边是梯田怪的后脖梗,将其拎住后,往山下拖。
尽管江夙夙已经算是温柔,但梯田怪还是因为受痛,一直发出惨叫声,它的叫声在黑呦呦的山里回荡,听着有些吓人。
一直往山下走,看到步暝的时候,江夙夙远远的喊了一声。
“可以开始挖了!”
步暝听了,赶紧跑向陆不同被埋的位置,丁晚来在看清江夙夙手里拎着梯田怪,才放心的开始挖。
徒手刨土,这个行为看起来有些傻,步暝有些后悔没带上老王爷的锄头,当他这么说了以后,丁晚来起身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一锄头下去,你是想把陆大哥的头给挖掉吗?”
被丁晚来一踢,步暝惯性的往前一扑,趴在了土堆上,险吃进一口土,因为觉得丁晚来说得有道理,他便没和丁晚来计较,用手刨了几下后,他才想不通,连忙取下腰间的刀,改用刀鞘刨土,既不用手痛,也比用手刨要快得多。
丁晚来见了,也把剑用上,他二人刨了好一阵,梯田怪都叫得,不怎么叫唤了,他们才把陆不同上半身挖出,陆不同的双手能伸出土后,自己一用力,即从土里挣脱,当他看到江夙夙已经抓住梯田怪,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发笑。
“早知道还是该让夙夙来的,她要是来,我就不用被这怪物给活埋。”
步暝跟丁晚来一起上前,帮陆不同掸头发上跟身上的土,没有接话,特别是丁晚来,要不是他总担心江夙夙搞破坏,陆不同好像确实不会被活埋。
江夙夙向丁晚来看去一眼,骄傲的笑了笑,又向自己抓着的梯田怪看去,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我现在带你回村子,路上悄悄的,不要叫,乖乖的跟我走,要不然,我就揍你,揍到你哭!”
梯田怪被江夙夙抓着后脖梗,低着头没吱声,不说好还是不好,但在江夙夙发话后,它真的安静了许多,一路上,也是它自己双脚在走。
等他们回到村子时,老王爷才睡下没多久,听到敲门声,他赶紧的起床穿好衣服,点亮屋中唯一的油灯,打开房门。
门咯吱一声的开,老王爷揉了揉眼看,看清江夙夙拎的是什么以后,他指着梯田怪,十分惊讶。
“是你吗?小猴子,难道你就是梯田怪?!”
梯田怪见了老王爷,开始吱哇的乱叫,一阵挣扎,江夙夙想了想,不觉得它能从自己手上跑掉,便把手松开。
得了自由,梯田怪扑到老王爷跟前,抱住了老王爷的腿,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发出呜呜声,老王爷见了,立马安抚它,摸起了它的头顶。
见这情形,丁晚来有些纳闷。
“老王爷,你认识它?”
老王爷看向丁晚来,点了下头,他让梯田怪站起来后,放置好了油灯,扭头看向身边的梯田怪。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它。
那时,是老王爷才到这个地方,在他开垦梯田时,就遇到了像小猴子一样的它,跟现在差不多,它那时也是一身的毛,但毛没这么长,长得虽跟一般的猴子不太一样,但大至相同,老王爷便以为它是下山找食物的小猴子,就把自己身上带的饼给了它。
从那以后,小猴子每天都会来找老王爷,老王爷也每天都会带吃的给它,就这么过了三个月,突然的,小猴子就没来了,老王爷再也没有见过它。
一晃,这事过去了十多年。
没想到,当年的小猴子竟然长成了梯田怪,要不是凑近了看,老王爷认出它这一身毛,他都不认识它。
“实在是没想到,一只小猴子竟然能长这么大。”
借着屋中油灯的光亮,陆不同朝梯田怪看去,看它站姿,看它的脸,怎么看,怎么都跟猴子有些差别,除了一双眼睛跟嘴,它全身上下都被长毛包裹着,看着更像是妖怪,也就难怪村民们会给它取名为梯田怪。
陆不同是根直肠子,想到什么,便说。
“老王爷,我看它的模样,并不像是猴子。”
老王爷听了,看向陆不同。
“它不是猴子是什么?你以为本王连猴子都认不出来?!”
步暝见状,轻轻拉了拉陆不同,示意他别跟老王爷较真。
梯田怪望向老王爷,再次蹲下去,抱住老王爷的腿,发出呜呜声。
江夙夙看了看梯田怪,想起师父教过的‘指鹿为马’四个字,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
“老王爷,这个梯田怪身上有人的味道,不可能是猴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