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元宵,长安城里非常热闹,有连夜的灯会,白天有庙会,满街的杂耍艺人、能人异士,展奇斗巧。
斋宅也十分热闹,宅子各处都挂了喜亮的灯笼,把宅子里头照得温暖辉煌。
流萤跟步暝这对已经成婚的夫妻最为忙碌,除了要顾斋宅,还要回步家,应对各样的亲戚、朋友。
丁晚来也带江夙夙回了趟太尉府,一家人热热闹闹。
刘锦雁把陆不同的落寞看在眼里,提议他把爹娘都请到斋宅来过节,反正斋宅的事,对他爹娘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个提议,陆不同虽然动心,却有些犹豫,这时,黑龙前来,打消了他的顾虑,说是鬼医丹南的意思,让陆不同接爹娘来过节。
如此一来,宅子里,能团圆的人都团圆了,惟刘锦雁留在宅子里去不得边关。
陆清跟夫人虽不喜刘襄那个性,却对刘锦雁这个未来儿媳很是满意,为顾及刘锦雁的心情,甚至提出,要不要把刘襄给请回来?
刘锦雁对此摇头,因娘亲不知道她跟爹是妖的秘密,所以,爹不能带娘同往,要是自己把爹叫到长安,势必在佳节独留娘亲一人,她不能这么自私,在她心里,娘比自己重要一些。
就在步暝跟流萤他们忙完回来,与宅子里的人一同过节,连黄山跟长夜都出来一起热闹的时候,斋宅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雨姬以障眼法遮住里面的情形后,丁晚来前去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幕丹阳,他很是吃惊。
“幕兄?”
幕丹阳看向丁晚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
“幕家不负相约,你们要的东西。”
江夙夙耳朵尖,听到了,跑到丁晚来身旁,见丁晚来打开盒子,盒里果然是贾炎的妖丹,正想拿去给贾炎,却发现幕丹阳一脸忧忡。
“你怎么了?”
幕丹阳摇头苦笑。
“我没什么,只是,恐舍妹命不久矣。”
听了这话,丁晚来跟江夙夙互看了一眼,一起看向幕丹阳,他们好不容易救下幕丹锦,不知怎么又会命不久矣,故丁晚来忙问。
“发生了什么事?”
幕丹阳看向江夙夙手中的妖丹。
“为取这妖丹,舍妹九死一生,在去之前,她便知道是这个结果,但她还是说,她与江姑娘乃刎颈之交,既是江姑娘的心愿,她就是赔上性命,也要达成。”
江夙夙皱了下眉,忽喊了声。
“等等!我什么时候亲她脖子了?”
许是风吹的原因,丁晚来觉得好冷,忙跟幕丹阳解释。
“幕兄别误会,夙夙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书念得少。”
江夙夙刚想替自己不平,突然想起。
“不对啊,你们幕家没别人吗?就你妹妹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样子,你怎么会让她下墓去取妖丹呢?”
幕丹阳低下头去,神情黯然。
“江姑娘有所不知,那墓年代久远,非是近代的幕家所建,所以,就算是幕家,对那个墓也知之甚少,惟一有希望能在墓中进退的只有幕家的制衣女,除了制衣女,其他人进去,不可能活着出来,哪怕是舍妹,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毕竟先人建墓之初,想要的目的,就是谁进去都有死无生。”
听到这些,江夙夙由衷的说。
“都不给自家人留后路的吗?你们幕家是真的够狠。”
丁晚来皱紧了眉。
“伤得很严重?”
想起妹妹的伤势,幕丹阳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左手骨尽断,肺腑皆损。”
听到这么严重,江夙夙认真了神情,正当她想开口,幕丹阳却抬头看向她跟丁晚来。
“丹阳此行,除了把妖丹交给二位,另有一事相求,我不想让舍妹在死后仍留污名,所以,恳请二位帮我查清墓衣案。”
听了这话,江夙夙跟丁晚来面面相觑,在幕丹阳的叙述中,他们才知道,原来,因墓衣而死的人并非只有鳞水县一个,在其它地方也有,然而,那些人并非是幕丹锦所杀,但脏水都泼在了幕丹锦的头上,外面的流言因鳞水县一案越演越烈,直指墓衣杀人。
江夙夙听完,小声的问。
“你确定不是你妹妹杀了那些人?”
幕丹阳点头。
“我确定,我问过了,舍妹也是一头雾水,她与那些人无仇无怨,没有动机杀他们。”
丁晚来听了,想问幕丹阳。
“你们是与什么人有什么很深的过节?”
幕丹阳摇头。
“没有仇家,就算有仇家,也应该死在了墓里。”
丁晚来听得叉起腰。
“这样一来,怕只有一个可能。”
莫丹阳看向丁晚来,丁晚来也看着他,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儿,怕不是有些人见幕家要为皇帝建陵,而起了什么别样的心。
江夙夙转身,走进院子,上到二楼,欲对鬼医丹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