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上的戒尺,也被龙岁岁反手丢到了一边。
韩仲礼恢复了自由,赶忙伸手拿下嘴里塞着的荷包。
“郑伽蓝!你很好!你、你——”
“我当然好了!”
龙岁岁一副“这还用你说”的模样。
她伸手挡在唇边,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该安寝了!”
龙岁岁做好了安睡的准备,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手心朝内,冲着韩仲礼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我习惯一个人睡,有人在,我睡不着!”
“不过,今晚到底是新婚之夜,你作为新郎,也不好去其他的地方。”
“韩仲礼,你就去外间的罗汉床上歇息吧——”
韩仲礼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这跟他刚才所说的安排,又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说要去外间休息,不行!还要被打一顿!
“郑伽蓝”这般将他赶去外间,却可以,这、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龙岁岁:……没实力还敢讲道理?
不知道真理只在拳头之上吗?
龙岁岁才不去看韩仲礼那白了红、红了黑、黑了绿的脸色,啧,就跟调色板似的。
到底是古早文的男主,脸上不但有调色板,还会有扇形图。
不过,龙岁岁并不Care。
她在梁国公府,只有一件事:搞事情!
至于男主女主,人家系统都说了:与我无关。
龙岁岁不会争抢男主,更不会打压女主。
她只做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儿。
咳,顺便也搞点钱。
现在嘛,睡觉!
龙岁岁直接拉上床幔,往后倒,拉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韩仲礼脸黑如锅底:……好个郑伽蓝,你就不怕你睡着了,我会报复你?
毕竟夫妻之间,打骂什么的,也都是房中情趣呢。
“郑伽蓝”已经打了自己,自己若是还回去——
算了!
这个女人是个疯的。
不惹她,她都要作天作地。
若是惹到她,她岂不是要把整个东苑,乃至整个国公府都掀个底朝天?
深吸一口气,“我是堂堂伟丈夫,岂会跟个妇人一般见识!”
韩仲礼拼命的劝慰自己,他不是怕了郑氏,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隔壁看了笑话。
不管怎样,今晚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若是把事情闹大,他韩仲礼将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用力掐着掌心,骨节分明的双手,咯吱咯吱发出细微的响动。
韩仲礼还是没有动手,转过身,绕过屏风,来到了外间。
他连喜服都没脱,穿着靴子,合衣倒在了罗汉床上。
嘶!
疼!
躺在床上,韩仲礼才发现,自己的背、胳膊、腿等部位都疼得厉害。
他撸起衣袖、裤腿,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条的青青紫紫的淤痕。
“郑伽蓝!好!好你个郑伽蓝!”
“你且等着,等过了今日,哦不,需得三日回门结束,然后再——”
韩仲礼还不想彻底跟郑家撕破脸。
且,一个女人,就算力气大一些、脾气火爆些,只要关起门来,狠狠的教训几顿,她应该就能知道厉害!
到时候,兴许还会格外的温驯。
还有阿娇,只要把郑氏制服,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藏着、躲着。
就像当初的母亲,也是侯府千金,也是不肯委屈的性子,不一样被父亲慢慢的驯化?
如今,父亲独宠杨姨娘,母亲呢,也有自己的爱好——听听戏、养养花,一个人怡然自乐。
韩仲礼觉得,这样就挺好!
母亲的今日,完全可以作为郑氏明日的参考。
她若是肯就此消停,韩仲礼也可以不计较她今日的狂悖!
“……也不知道阿娇如何了?”
韩仲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小娇娇。
在他看来,阿娇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美丽、温驯,乖巧、听话。
温柔如水,如月亮。
而男人呢,则是山,是太阳,水随山势,月追旭日!
“过了这几日,待我驯服了郑氏,再好好补偿阿娇!”
脑海里想着阿娇那温柔小意的模样,韩仲礼的意识还是模糊,继而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
韩仲礼习惯了早起读书,生物钟作用之下,他睁开了眼睛。
双眼顶着屋顶,呆滞了片刻,韩仲礼才彻底醒过神儿来。
他翻身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皱巴巴的喜服,眉头微微蹙起。
待会儿去给父母见礼,必须要换身衣服。
还有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