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韩仲礼被惊醒,赶忙扬声喊了一句,“来人!”
守在门外廊庑下的丫鬟们,正准备要敲门,就听到了韩仲礼的呼喊。
她们赶忙应了一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准备热水!我和少夫人要洗漱!”
韩仲礼下意识的吩咐着。
说完这话,他忽的就想到了什么,赶忙看向龙岁岁。
龙岁岁丝毫没有昨晚的张扬、霸道。
她低眉顺目,她贤惠温驯。
仿佛天底下所有“以夫为天”的女子一般无二。
韩仲礼看着这样的“郑伽蓝”,试探着又说了一句,“再让小厨房送些朝食过来!”
韩仲礼可没忘了,昨晚的时候,自己这位“温柔贤惠”的新妇,开口就要接管小厨房呢。
现在,韩仲礼“擅自”点餐,若是新妇还跟昨晚一样,估计会爆发。
郑伽蓝会骂什么,韩仲礼都能猜到:韩仲礼,你无礼!你居然都不关心我?居然不知道我要吃什么、我爱吃什么!
若是韩仲礼问了,郑伽蓝估计还能胡闹:这些也要问?你不会提前打听清楚?
你果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然后……啪、啪、啪!
韩仲礼似乎都能听到戒尺抽打皮肉的声响。
嘶!
好疼!
他身上那一条条的青紫淤痕,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这也是韩仲礼确信昨晚不是做梦的主要原因。
“郑伽蓝”可以做戏,但身上的淤痕做不得假啊。
且,很多部位都不是自己动手能够够到的。
这也就排除了韩仲礼夜里梦游,自己打自己的可能!
而新房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第三个人。
不知自己打的,那就是面前这个高贵娴雅、温柔淑静的高门新妇动的手啊!
“好个郑伽蓝,不愧是高门贵女,这演戏的水准,都快赶上戏园子里的戏子了!”
眼见自己的试探,没有让“郑伽蓝”发作,韩仲礼的胆子似乎都大了一点。
他居然敢在心里吐槽了。
“娘子,你喜欢吃些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
韩仲礼吐槽完,又进行了第二轮的试探。
他要探一探,“郑伽蓝”在人前,能够“忍”到什么地步。
“多谢世子爷关心,妾身已经让人去小厨房,交代了喜好与忌口。”
龙岁岁还是温柔的模样。
只是说出的话,略带些许锋芒——不用你这个废物,本大小姐早就命丫鬟去小厨房叮嘱过了!
韩仲礼:……很好!他知道底线了!
在不涉及“郑伽蓝”利益的时候,她愿意在人前陪着韩仲礼做戏。
可一旦涉及到“郑伽蓝”的衣食住用行等,她也不会直接发怒发狂,骂人打人,而是会软钉子一样的宣誓主权。
在东苑,她是主母。
在梁国公府,她是世子少夫人,未来的主母!
若是有不长眼的(包括韩仲礼)胆敢挑衅,“郑伽蓝”就会在规矩之内、遵照礼法,予以反击,甚至是惩戒。
意识到这一点,韩仲礼忽然有些兴奋——
讲规矩、重礼法,还不好惹,这样最好!
国公府里,最乱的就是规矩。
走出东苑,在很多时候,韩仲礼觉得,自己跟“郑伽蓝”的利益是一致的。
宠妾灭妻的梁国公,忘了身份的杨姨娘、韩伯谦母子,都是他们东苑的敌人。
“郑伽蓝”如此不好惹,半点委屈都不肯受,势必要与西院那一家子对上。
到时候……嘿嘿嘿!
亲身体验了龙岁岁的战斗力,韩仲礼竟莫名的期待着新妇与西院的对决。
这,才是真正的两虎相争吧。
而他,完全可以站在一旁观战。
“郑伽蓝”输了,她身后的郑家绝对不答应。
一个弄不好啊,还会惊动郑太后,请来懿旨,直接训斥、惩戒杨姨娘母子。
“郑伽蓝”赢了呢,韩仲礼也跟着受益。
所以啊,不管郑伽蓝是输是赢,韩仲礼都是赢家!
韩仲礼越想越美滋滋。
就连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
龙岁岁:……这厮脑补了什么?居然这么开心?
还是说,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抖M的,越挨打,越开心?
韩仲礼和龙岁岁这对新婚夫妻,表面看着“相敬如宾”,实则各有心思。
两人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收拾妥当,才一起坐到了圆桌旁。
丫鬟们已经从小食堂提来了食盒。
两大食盒,碗碗碟碟的摆了一桌子。
有韩仲礼喜欢的汤饼(面条),也有龙岁岁点名要的小笼包。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