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王,是上了玉谍的赵王妃。
他日若是赵王登顶,郑家又是奉恩公呢!
这富贵,就更加的长久、稳固。
韩仲礼呢,也能获益良多。
“儿子这个新妇,娶得好啊!”
“……也是难为隔壁了,明明心里嫉妒得快要流血了,却还要假模假式的高兴!”
若是从这个角度去想,国夫人忽然就释然了。
隔壁再得宠如何?
国公府的夫人,是她!
而不是杨氏。
还有杨氏所出的庶孽,梁国公折腾了好几年,最后不还是只能从自己的老部下里选了个人家?
梁国公自己没规矩,就真当京城其他的高门望族都没规矩?
他把侍妾、庶子当成了宝,可这对母子在旁人眼中,那就是不安分、没规矩的祸害。
谁家好人会跟“宠妾”做亲家?
去年韩伯谦成亲,饶是梁国公想方设法的大办特办,其规模,也无法跟昨日韩仲礼的婚礼相提并论。
除了韩仲礼是世子外,亦有亲家郑氏的缘故。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是两个家族共同的大事。
韩伯谦的妻子出身低,岳家的亲友,身份也就普通都低啊。
韩仲礼的新妇是公府千金,前来参加喜宴的便都是皇室贵胄、达官显贵。
这,就是现实,而不是杨姨娘对着梁国公哭一场就能改变的。
梁国公的厉害,也只是在国公府里。
出了国公府,他就是个宠妾灭妻的糊涂虫!
除了他的下属,或是有求于他的人,谁会把这么一个糊涂蛋当回事儿?
所以,韩伯谦的婚事,真是样样都比不上韩仲礼。
想到这些,国夫人愈发的畅快了。
她故意接过梁国公的话茬儿,淡淡的说道:“国公爷说的是,儿子们相继成亲,就是做父母的在了却一桩桩的心事!”
“去年,大郎成了亲,娶了门第相配的新妇,婚礼也算顺利!”
“昨日,二郎成亲,新妇出身高贵、才貌俱佳,来往宾客亦是富贵体面,国公府也跟着有光彩……”
你敢在我儿子儿媳妇面前充长辈,我就能死死按着你们母子的心结狠狠的戳!
果然,国夫人一番话说完,杨姨娘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阴郁。
坐在下首的韩伯谦夫妻两个,脸色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韩伯谦是羡慕嫉妒恨。
大少奶奶,则是略显尴尬与羞愤。
她知道,自己嫁给韩伯谦,算是高攀。
他们家是从父亲起,才开始发迹。
祖父是普通的农户,父亲征召当兵,一路从个大头兵升到了将军。
虽然是三品武将,也算是高门。
但,他们家脚上的泥刚刚洗干净,在贵人云集的京城,很是寻常。
不能说被人瞧不起吧,却也结交不到什么贵人。
如果不是梁国公求娶,大少奶奶大概率也是嫁给父亲袍泽的儿孙,或是选个寒门读书人下嫁。
梁国公府,在权贵圈子里名声很差。
可在寻常官宦人家,依然是顶级勋贵。
一品国公爷,世袭罔替的爵位,还领兵打仗,在军中颇有威望。
若不是韩伯谦这个大爷出身略尴尬,生母、父亲名声都不好,这样的高枝儿,大少奶奶还攀不上呢。
娘家是爆发新贵,没有什么底蕴,更没有什么显贵的亲友。
所以,大少奶奶出嫁的时候,加上韩家送来的聘礼,也才凑够了六十八抬的嫁妆。
还有参加喜宴的宾客,大多也都是三品以下的中阶武将,或是小官小吏。
而昨天——
大少奶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郑家姑娘、未来妯娌的十里红妆。
那么大的红漆箱子,足足一百二十八抬。
且,每一抬都不是凑数的,里面都满满当当的装了东西,小厮们抬箱子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都秃了出来,足见那箱子有多重。
还有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不是王爷驸马,就是国公爷、侯爷,还有阁老、六部的主官……
国公爷等勋贵也就罢了,依着梁国公府的地位,也能请来。
因为这些人,祖上都是武勋,都同属于将门。
但,阁老、六部主官等,属于清贵的文臣,跟梁国公等勋贵是截然不同的阵营。
就算是梁国公出面,也未必能够请得动。
咳咳,韩伯谦成亲的时候,人家就没来。
昨天,却都来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韩家的体面,而是郑家的功劳。
出身比不过,嫁妆比不过,婚礼也比不过……关键是兄弟两个成亲只隔了一年。
这前后对比,不说韩伯谦这个从小就习惯了跟韩仲礼竞争的当事人了,就连大少奶奶、京中诸人都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