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和离了,依然能够靠着良好的家室,外加卓越的才华,求娶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而郑伽蓝呢,就成了弃妇,再嫁的时候,很难再有门当户对的少年郎,而是不得不去在一众鳏夫、老男人中挑选。
那些人,可远远比不上惊才绝艳、高贵风流的韩仲礼啊。
国夫人倒也不是故意抬高自己儿子、贬低郑氏,而是世情就是如此。
这世道啊,对女子,就是如此的严苛。
当初国夫人没有选择和离,也是有过这方面的考虑!
她是女人,更是过来人,有些事,她太了解了。
“……愿意!只要——”钱给够!
说到这里,韩仲礼的脸色便有些难看。
自己堂堂国公府世子爷、最年轻的探花郎,居然在郑伽蓝那儿比不上黄白之物!
“财货?你、你确定?”
听了韩仲礼的解释,国夫人颇有些恍惚:跟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提钱?
用财货做交易?
这、这确定不是在看戏、听书?
就是市井里的小民,也不会拿着金钱交易婚姻吧。
呃,好吧!
世家大族间的联姻,其实也是利益的交换。
但这些都十分隐晦。
要么是官场上的同盟,要么就是店铺、田庄等等产业上的合作。
直接拿着金银珠宝做买卖,这种行为,搁在权贵圈子里,绝对是十分炸裂的存在呢。
“确定!母亲,您莫不是忘了,我这几日,除了道歉、挨打,我还赔了不少财货啊!”
“哦,对了,刚才在西院,郑氏从父亲手里,要走了三十多口大箱子。那里面可都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呢。”
韩仲礼起初也是怀疑的,毕竟龙岁岁的种种操作,有违常理。
奈何……血淋淋的案例就摆在眼前,容不得韩仲礼不信。
“……好吧!只要郑氏肯和离,钱,不是问题!”
国夫人出身侯府,当年出嫁的时候,亦是十里红妆。
嫁入国公府,虽然有极品恶婆婆,有宠妾狂魔的人渣夫君,还有一群的刁奴恶仆,但,国公府不差钱儿。
梁国公呢,不给国夫人爱,也没有给够妻子的尊贵,却也没有吝啬金钱。
尤其是梁国公虽然宠妾,可有些重要场合,比如进宫,或是顶级权贵间的交际,杨姨娘根本就没有资格出席,那就只能由国夫人来。
国夫人便趁机与梁国公谈判,拿到了管家权。
管着家,国夫人便有许多机会攒“私房钱”。
二十多年下来,国夫人的嫁妆早就翻了好几翻。
再加上随后的“分家”,国夫人和韩仲礼分走了梁国公一半的身家。
……几项加起来,国夫人真的不差钱儿。
国夫人完全有资格、有实力说一句:“只要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龙岁岁:……嘿嘿,最喜欢这种壕气冲天的人了。
国夫人是一个,梁国公也是一个!
“和离?不!怎么能和离呢!”
“作为女子,当从一而终!”
“……四分之一?哎呀,不成不成!这不是成了做买卖?”
“你是长辈,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啊!”
龙岁岁倒是不拒绝类似的“羞辱”,但,钱太少,那就不是羞辱,而是笑话呢。
反正,着急把“郑伽蓝”扫地出门的人,不是龙岁岁。
国夫人急着让儿子摆脱魔爪,梁国公急着将“内鬼”赶出家门。
他们才是着急的人。
而谁迫切,谁就居于劣势。
龙岁岁不急,她甚至还带着教养嬷嬷、王府侍卫,继续在东苑、西院的每个角落玩儿“大家来找茬”的游戏。
“三分之一?总行了吧?”
“另外,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我们绝口不提!”
“和离?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们韩家不配!”
龙岁岁不急,国夫人和梁国公却愈发的急的火烧眉毛。
明明韩仲礼已经搬到了主院,远离了“郑伽蓝”,可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大半夜的,居然能够绕过层层院落,摸到主院的东厢房,对着熟睡中的韩仲礼就是一顿打。
还有西院——
龙岁岁已经不满足去抓杨姨娘的小辫子,而是将矛头对准了韩伯谦。
韩伯谦从小就没规没矩的长大,长大后,进入到官场,虽然屈从现实,却会了规矩,却终究是只学了皮毛。
骨子里,他依然是没规矩,甚至“目无法纪”。
“狎妓!堂堂朝廷官员,居然敢狎妓,还是在工作时间……”
龙岁岁派出去的王府侍卫,一蹲一个准,直接在某妓院门口,把来不及换官服的韩伯谦抓了个正着。
其实,官员狎妓什么的,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