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老的太监缓步走过长廊,他身着一袭华丽的服装,绸缎材质的衣袍沉稳地随着他的步伐摆动。衣袍的颜色是一种深沉的紫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权力与尊贵。衣襟处细密的金线刺绣勾勒出精美的花纹,闪烁着微光。
“太后懿旨到”宦官独有的尖利嗓音响起,金殿上的各位除了皇帝都下跪行礼“户部尚书叶文成妾氏赵氏,毒杀主母,按律赐死。一干牵扯人犯按律诛杀。叶文成之母身为当家主母管教不严,收回叶氏三品诰命,罚没三年俸禄。宇文嫣可怜可叹,特赐二品诰命,按郡主礼制下葬。钦此。”
宣德帝眼神闪过一道寒影。“臣等接旨,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镇南侯与叶文成接了旨意。
宣德帝看着寿康宫的主管太监魏延,只见魏延走上前,向皇帝行了礼之后轻声说:“陛下,太后怕后宅女眷污了圣听,特此颁下懿旨,不让这些腌臜事扰了圣心。”宣德帝听后轻微地点了下头。
“叶文成身为户部尚书,家中失察,造此悲剧,免去一年俸禄......”“陛下!“镇南侯突然发声打断了正在宣判的宣德帝,“臣的女儿已逝,惟有一丝血脉,臣要抚养此女。这孩子已被毒哑,放在叶文成手里,我不放心。”
“镇南侯,冰澜是我叶文成的血脉,我养的得了自己的孩子。”叶文成咬着牙回顶着。
“你的人毒哑了她。”镇南侯连个眼神都没给叶文成,幽幽地甩了这么一句。
“我叶家的血脉没有外家饲养的道理”叶文成黑着脸回怼着。
“你的人毒哑了她。”
“你是外家”
“你的人毒哑了她。”
“.......”
任你叶文成如何狡辩,镇南侯就一句回怼。宣德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齐瑄看着殿上针锋相对的两人,心想,早上真应该拿上夫人给带的干果,要是有袋子瓜子,今天是不虚此朝了。这朝上的,看大瓜呢。
“孟相,你看这事如何?”宣德帝烦躁的看着孟阙。老神在在的孟相国,仿佛悠悠转醒,紧忙回复说:“回陛下,此事本是家事,但镇南侯恳请天听圣裁,不如让当事之人决定。”
“当事之人?”
“是,当事之人!”
镇南侯眼睛一挑,齐瑄、晏崇均是一愣,叶文成倒是脸上一稳,当事之人——宇文嫣和叶文成的女儿,那孩子除了他们俩连奶娘都不亲。当事之人的决定,那还能有啥变化,镇南侯就是靠着皇上也抢不走孩子了。
“一个三岁稚童,如何能选?”宣德帝疑惑地问着孟相。
“宣她上殿,她选谁,就谁养”孟相淡淡地看了一眼镇南侯和叶文成回道。
尽管宣德帝也觉得孟老头子的主意是相当的不靠谱,可是他也不好为了镇南侯真宣道旨,让叶文成交出孩子,更不能当着文武大臣向着叶文成啊。让孩子自己选,那就不是朕不帮忙了。“来啊,宣叶府小姐”
不多久,由一个小太监牵着叶府小姐叶冰澜上殿了。
当小太监牵着叶冰澜上殿的那一刻,在场的文武官员眼前都是一震,这孩子真是不辜负宇文府和叶府的大好基因啊。粉雕玉琢的小人,一头乌黑的秀发,编成了花髻小丸子,两根浅白的丝带嵌在辫尾。眼睛清澈明亮,闪烁着灵动似星河璀璨,透露出天真,素服衣裳上绣着的花纹,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这么个小人,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抚摸。
镇南侯看到叶冰澜的那一刻,眼泪刷的一下流下,这孩子像极了儿时的宇文嫣,却又比宇文嫣更加灵秀;孟相心里也是一惊,这孩子若是假以时日,怕是艳色无双;庞忠见了心里一颤,自己在宫中也见多了各府孩子,但叶家这小闺女可真是头一份儿啊,这模样要是长大,怕是给个贵妃都屈着她了。其他各位看见了这小姑娘,立马觉得自己捧在手心里的闺女,不香了。
殿上蹒跚走来的小女孩不知道自己带来的震撼,只是顺着牵着他的小太监慢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澜儿,到爹这来。”叶文成轻声召唤着,伸手搂过叶冰澜,小女孩依偎在爹爹身边看着大殿上的地砖。
宣德帝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心里开始嘀咕,这孩子看着也就三岁,刚才应了孟相的馊主意,一会儿怕是根本选不了啊。
宣德帝抬眼看了一眼叶文成,示意他继续,“澜儿,这是你的外祖,你是想和爹爹在一起还是和外祖在一起?”叶文成指着镇南侯道,“你选一个,拿手指就行。”叶文成说的极快,没给孩子任何考虑的时间,直接开始选人。
叶冰澜抬眼看了一眼叶文成,又看了一眼泪目的镇南侯。叶文成嘴角一翘,似有讥讽镇南侯的不自量力。
殿上的众人看着这么个丁点儿小人,在殿上左看右看,真是觉得今天老相爷出的昏招,让大家陪着功夫折腾啊,纯属瞎耽误功夫。这么个小人儿,肯定是选爹啊,这局是做给镇南侯看啊。
就在集体犯愣之际,小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御台,小小短腿还够不到台阶,她四脚并用地爬到御台上,在龙书案前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