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男宾听到女眷惊呼,眼瞅着明珠公主扑向珊瑚树,连人带树一同倒地。“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会绊到”叶绿芜趴在地上紧忙解释。
钱嬷嬷抢步向前紧忙搀扶明珠,当她将明珠翻过身刚要扶起时,才惊讶的发现,一棵珊瑚树枝深深地扎进了明珠的右眼。“公主!”钱嬷嬷失声大喊。
因异物进体时太快,明珠尚未感受到疼,她只觉眼睛里很热,接着她的小腹紧着疼了一下,就觉得大量的热流涌出体外。
“血!”女眷们惊呼出声。
待众人再看,明珠的襦裙已被血染,整个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她流产了。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钱嬷嬷惊呼着。
主院外
因孟相在公主府,所以出了事自然而然由孟相主事。老相爷先是扣押了众目睽睽之下冲撞公主的叶绿芜,顺带着留下了叶文成及府上众人,让齐瑄进宫奏禀宣德帝及太后,留下了几位重臣及当家主母,其他人都遣散回家。
几位众臣及当家主母在主院外等候太医的结果。叶文成的脸苍白而阴郁,想到明珠到底还是怀了孩子,还说是胀气,让他很愤怒;想到她眼睛上深深扎入的珊瑚枝,让他很心惊。
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正屋端出来,站在院外的众人都是心中一颤。几位女眷互相用眼神做了简单的沟通,这驸马落水意外而亡已有五年,公主一直寡居,这腹中胎儿是......?
庞忠带着太医正入府,太医正及几位医官马上进入了正房,进行抢救。看此情形,孟相让女眷们都回去了,只留下了齐瑄、晏崇、朱兆南。
叶绿芜跪在院外的角落,抖如筛糠,她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希望。叶文成不敢靠近孟相几人,也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惨白着脸,呆站着。
齐瑄看了一眼叶文成,心想:最近真得躲这家伙远点,原来还觉得是个清风霁月之人,自打宇文嫣死后,做的事是一件不如一件,如今看这家宅怕是从不安宁,怪不得那个小粉团子会选镇南侯呢。
掌灯时分,太医正从正屋出来,对着孟相和庞忠及几位大人行了个礼。“怎么样?”庞忠率先发问。
太医正皱着眉说:“不太好,珊瑚枝扎入,脑部肯定是有损伤,至于损伤到什么程度要等醒了才知道,右眼是保不住了,还有......”
庞忠看太医正支支吾吾地不说,急切地说:“老奴急着回禀皇上,你照直说。”
太医正一噎,只好硬着头皮道:“公主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如今流产怕是伤了身子根本,哪怕没有脑部的损伤,只怕也要缠绵病榻了。”
“......”
庞忠:啥?寡居多年的公主怀孕?老奴是错过了什么大瓜?
孟相:这话当着我等众臣说出来,太医正,你个老六。
叶文成:明珠,这棵大树是倒了。
赏花宴后第三日,明珠悠悠转醒,张嘴发出了“呜呜”声音,钱嬷嬷紧忙趴在床前喊:“太医,太医,公主醒了。”
太医正及几位太医围着公主给她检查了很久,最后太医正和钱嬷嬷交代几句,回宫复命去了。
屋外的钱嬷嬷,呆站在廊下,泪如雨下,太医正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公主的脑损很严重,她的左半边偏瘫了,万万不可再受刺激,身边不得离人。”
宣国最尊贵的公主,寡居多年却意外流产,还成了独眼偏瘫的废人,这让宣德帝打破脑子也想不明白一场风花雪月的赏花宴,竟以如此不堪的方式结束。
“给朕查,到底是谁?”宣德帝火冒三丈,是谁敢拿朕的脸在地上搓。
公主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府都在私底下猜测让公主怀孕的男人到底是谁?
叶府
叶老夫人满嘴燎泡,求祖宗一样求着叶文成救救自己的妹妹,老太太看的真切,她知道叶绿芜是酒醉没站稳,况且她也知道叶文成与明珠私底下的关系,是绝不会去害明珠的。
叶文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生养他的母亲;为给他交束脩在寒冬中帮人洗衣到深夜满手冻疮的母亲;为了让他在学堂里能吃上一口热的,将饭菜捂在棉衣里走上十几里山路给他送饭的母亲;为了让他能在宇文嫣的面前抬起头,低俗地变着花样地蹂躏着高门贵女的母亲。
现在是不是有意撞倒明珠还重要吗?还会有人在意叶绿芜的命吗?甚至面对盛怒的宣德帝,叶文成自己的命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镇南侯府
收到公主府的消息时,正是傍晚时分,诸葛寒进门就看到夕阳下宇文阔与夕云大师在下棋,宇文戟则带着叶冰澜正在喂小雏鹰,小雏鹰琢了一下叶冰澜,小粉团子立马怒目相对,奶凶奶凶的样子,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诸葛寒因小粉团子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明珠这事实在是腌臜,怕污了小姐的耳。宇文阔大咧咧地说:“照直说,我宇文家孩子百毒不侵。”待把公主府的事情禀明,宇文戟冷哼道:“哼,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