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花厅里的众人,看着宇文戟抱着叶冰澜来了。宇文阔看着从后院走来的儿子,很多年没看到这样的他,一直隐忍的宇文戟散发出他少年时才有的意气风发,怀里的小人仰着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冷漠,笑容灿烂,让人如沐浴春风。
当宇文戟步入花厅的时候,叶冰澜就把头扎在他怀里,再也不敢拿出来了。宇文戟故意逗她说:“曾外祖有事跟你说。”只觉怀里的人抖了一下,往怀里扎的更狠了,这让他笑的更大声了。
“怎么?不愿见曾外祖?”宇文阔问道。
小人惊了一下,忙转过头,红着小脸低头叫了一声:“曾外祖”。
“过来”宇文阔沉声说。
宇文戟把她往地上一放,小人哀怨地看了一眼他,认命地转身去找宇文阔了。
宇文阔拿了一本册子给她,叶冰澜双手接了,歪着头看他,“打开看看”宇文阔粗声道。
小人打开一看,是宇文家的家谱,她看东西很快,翻看着宇文家一代一代的祖辈,一页一页地翻,宇文阔、宇文戟、宇文嫣,她在宇文嫣那页停留了很久,然后没再往后翻,满脸疑问地抬头看着宇文阔。
“翻呀!”宇文阔看着她说。
小人继续翻了一页,宇文澜!小人死死地盯着这三个字,似乎要把这三个字印在眼里一样。她捏着家谱的手在用力,小小的手露着骨关节,家谱在她手里颤抖着。
宇文戟走到她身边,跪下,对着宇文阔深深地磕了头“儿子,谢父亲成全。”
伸手搂过叶冰澜,扶她轻轻跪下道:“澜儿,给曾祖父磕头。”
叶冰澜跪在地上没动,她没磕头。她突然抬头看着宇文戟,眼睛里全是泪,怔怔地看着他,嘴里似乎要说什么,可嘴里说不出来,她的嘴唇在抖,整个身体都在抖。宇文戟看她不对劲,使劲搂着她道:“你别急,不愿意也没事,别急,外祖父不逼你。”
叶冰澜瞬间嚎啕大哭。
宇文父子也是愣着没敢劝,本来高兴的事却变成这样,让父子俩始料未及。难道她不愿意脱离叶家,可是她对叶家已经断了啊。
从来智商跟不上的欧仲怀,走过来抱起哭软了的叶冰澜,对着她说:“听欧外祖讲一句,待我说完,再哭可好?”叶冰澜看着他,点了点头,低着头在他怀里抽泣着。“欧外祖不瞒你,你的身子的确在你十岁的时候会是个坎,我也知道你急着办事,你在算着日子,但是欧外祖探过你的毒,这毒现在浅了,欧外祖有信心,在你十岁之前解毒,你曾外祖和外祖是世间少有的好人,你既愿护宇文家,本就是愿入宇文家的,欧外祖在,不怕。”
叶冰澜盯着欧仲怀,一直盯着,直到看不出他任何的慌张情绪,才在他怀里窝着。
宇文阔听完欧仲怀的话,闭眼运了一口气,说道:“把孩子给我。”欧仲怀把怀里的小人交给宇文阔。
“丫头,你可愿拜我为曾祖父?”
叶冰澜望着他,似乎穿过他看到了那个人,可那个人似乎也穿过他看见自己;她看着那一世的那个人,那个人看着这一世的自己,慢慢地那个人和宇文阔重合起来,就带着笑看着她,期盼着她的回复,叶冰澜点了点头。
宇文戟把她接过去,继续给宇文阔跪下,叶冰澜认认真真地给宇文阔磕了头,软糯糯地喊:“曾祖父”,然后跪在宇文戟面前也认认真真地磕了头,喊道:“祖父”。
夕云大师:“恭喜老侯爷,侯爷,灵雀归巢,可喜可贺。”
宇文阔起身搀起儿子,抱起小人,迈步往外走,边走边喊:“戟儿,上折子。大师选个吉日,我宇文阔开宗祠,我孙女宇文澜认祖归宗。”
几日后,宣德帝让庞忠带着圣旨和赏赐,正式官宣了宇文澜(叶冰澜)的身份。
十日后,在宇文家的宗祠,宇文阔和宇文戟带着宇文澜正式祭祖,认祖归宗。
清明,宇文戟带宇文澜到了嫣儿的墓前,将宇文澜的身份告知了她,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青云寺
因担心宇文澜的身体,宇文父子没让她在宇文嫣的墓前跪的太长,祭拜结束就带她到了青云寺。来到寺里住进上一次她住过房间,小人不禁想起了那个被她揍了的睿世子,不禁勾了勾嘴角。
是夜,宇文父子、夕云等人在寺院的后山上,宇文阔问:“老欧,你可有法子?”
欧仲怀无奈地道:“但凡有法子,我就直接解了,至今仍无头绪。”
诸葛寒:“你骗了她?”
宇文戟:“仲怀兄大恩,戟跪谢”说着就要跪下,被欧老二拦了。
宇文戟对着诸葛寒解释说:“她不敢入我宇文家,怕的是自己若逝了,我与父亲必每年祭拜,到时必是心伤,她怕我们难过。”
夕云大师扬声道:“紫薇并未蒙尘,一切尚有转机,几位施主还是放宽心吧。”
翌日清晨,几位大佬见到了一身小男孩装扮的宇文澜,小粉团子特意让紫英给他梳了男孩的头饰,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