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一众大人再看这孩子,真是要多规矩有多规矩,一想到自家小祖宗次次惹祸,可就今日却是个有理的事,立马就站在他这边了。华国公上来就说:“孩子别怕,卫祖父在这,绝不让你受了委屈。”
“徐公子,若提供不了证据,就不该信口开河,快向这孩子道歉。”华国公说道。小公子居然喜欢上这老头了,要说护犊子,您真是第一人,想想自己严厉的祖父,怎么有点不香了呢!
“华国公,尚未明确对错,何来道歉之说。”嘿,吏部尚书徐彻到了。
“补之,怎么回事?”徐彻问道,徐补之倒是如实说了,也架不住他不说实话,一众纨绔瞪着眼全立着耳朵听呢。
“这么说既不能证明你没抄,也不能证明你抄了,对吧?”徐彻厉声对着小公子道。“徐大人,我顾家的孩子自有顾家约束。”顾衍华站在了小公子身前。小公子也没收着,和几个小纨绔互递了眼神,都有长辈谁怕谁啊!
“是啊,你顾家的孩子,大儒之家,要说没抄,天下文人谁敢说你抄了。”徐彻酸臭地说。
“你的意思就是这孩子的诗好,就是抄的?你那个写的狗屁不通的就不是抄的?”一听这话小公子瞬间抬头,望着说话的人,眼神里全是惊喜,他祖父宇文戟来了。小公子嘴角一翘,两眼满是璀璨的光。
“我愿和徐公子再比一场”小公子出言道。一众大佬皆看向他,华国公道:“好孩子,有志气。”真是给他们这些每天给小祖宗各种擦屁股的大佬们长脸啊。
“徐大人,您来出题吧,我这边的长辈任何人出题,您都会觉得不公平,您看怎么样?”小公子浅笑道。徐彻护短,也不考虑脸面直接应了。
小公子接着冷声说:“如果令公子再输了,他今天在这给我磕头道歉!”
徐彻:“.......”
一众纨绔贵少,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嚣着“对,磕头道歉,磕头道歉。”
徐彻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顾朗,道:“那就以中秋为题写一首诗词吧。”
徐补之一听,心里就乐开了,他以中秋为题的诗词都是经夫子反复修改的,难不住他。他率先出口了:“柿熟中秋至,心有相思情,风追黄叶落,盼望启归程。”
小公子歪头看着他,说道:“说完了?”见他点头。“那你听好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公子就这么当街把诗念了出来,在场的无不震惊。赶来的孟阙和顾昌维刚好听到两人对诗,孟阙老狐狸爱才出言道:“好诗词!”顾老爷子早知他的手段,但也对这诗欣喜不已。宇文戟把手往他头上一撸,将孩子护在身边了。
徐彻听到一半,就知道完了,这完全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怕是这孩子得了顾家的大学之才,这事办的实在是草率了,谁能想到跟着一群混混的,竟是如此大才之人。
小公子站在宇文戟身边再没折腾,特别规矩。华国公问:“徐大人,怎么算?这孩子大度,让您出了题,现在怎么着,您评还是请孟相和顾祭酒评?”
徐彻的脸从红变绿,从绿变黑,极度难看。“朗儿过来,到曾祖父这来。”顾祭酒道。小公子过去见了礼,老祭酒把他扶起,给他整了整衣领,把面具又整了整,说:“你是我和你镇南侯世子祖父教出来的,因身体原因不能入仕,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置喙的,以后不用置这个气,再有此事差人喊曾祖父来就是了。”
这还评吗?宣国大儒之首说,他教的。徐彻快给自己气炸了,闷着声道:“犬子张狂,还望顾公子见谅。”
小公子走到一群小纨绔之中,对着徐补之道:“补之兄,磕头吧。”一听这话,一众对他爱护的大佬们,集体望天。
徐补之疯了,他一世的骄傲,被这孩子踩在地上。磕头,除非他死。顾衍华收到了宇文戟的眼神,出面调停道:“朗儿,不可胡闹。”小公子自知今天这招未必能成,但效果达到了,他爽了。走出来向顾衍华行礼道:“祖父,朗儿错了。”
然后走到徐补之面前道:“补之兄,小弟气盛,望兄长不要介怀。”行了个礼,朗声道,“我说兄长,你能入国子监的青山书院,不是买的吧?”
转身走到一众小兄弟面前,喊道:“别愣着啦,各回各家,各找各爹,走啦!”然后转身引着宇文戟,为他挑了车帘,待他上车后,回身向一众大佬行了礼,跳上马车,走了。
一众大佬看着他跳上马车的身影,不由地一笑,这孩子真有意思。茶楼二层的雅间里,坐在轮椅上的萧云修,看了这出戏的全过程,是陶能通知他的,说公子要他看出戏。现在他明白了,顾朗是要告诉他,如何借力,如何搅局,如何抓住弱点。因为他弄吏部苏彻很久了,一直没搞到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