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修回府后越想越气,恨不得打顾朗一顿,他让陶能传话说今晚务必要见顾朗一面,没等多会儿陶能就回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没来?”萧云修气的脸都青了。陶能闷声道:“我家公子来不了了。”
“为什么?皇城出来不是还闹腾吗?”萧云修怒道。
陶能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萧云修,闷声道:“公子被世子爷打的下不了床了。”
“啊?!”萧云修愣了,接着道:“打得好,他今天来,我也是要打的。”
小姑娘这顿打,是趴了三日才起身的,实在是谁都没替她说话,让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品武侯的十几个大巴掌,她能感觉到中间有几下祖父是怒极了,用了内力打的。也是这几下害得她根本起不来身,太疼了。让她更郁闷的是,欧祖父没提供药给她,只有紫英手里的外伤药,也不太对症,好的极慢。这是大家对她的惩罚。
哥丹威说萧云修找她,她把陶能喊来了,她怕他单独行动,结果陶能说萧云修回府说的也是要打她一顿。小姑娘听完愣在床上,完全懵了,我祖父打我是因为担心我出事,你个萧云修,你打我,凭什么啊!
三天后,小姑娘下了床,一步一挪地在屋里走了一下,不成她还是疼。她想去书房,至少去和祖父道个歉,打完她祖父就没搭理过她呢。让紫英扶着出了门,最后还是让紫英背着到了书房院门口,自己一步一挪地扶着墙进去了。
宇文戟从她进院就看见,心里疼的要命,可是这孩子胆太大,不给点颜色,她下回更冒险了。愣是压着自己的心思,看她费劲地挪了进来。小姑娘进门就走不动了,扶着门框歇了好久,才努着劲迈了门槛,疼的她嘴都咧了。好不容易蹭到宇文戟的桌前,一下子就趴在书案上了。
“祖父,澜儿错了。”小姑娘秒认错。
宇文戟也不理她,小姑娘自己蹭到榻上,歪歪扭扭地趴下了,然后娇滴滴地说:“祖父,澜儿错了,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饶了澜儿吧。我几辈子都没被打过屁股啊,我也是夜麒主帅,我快被他们笑死了啊!祖父,我真知道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拿自己当餌”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说。
“哼,你倒清楚!”
小姑娘娇滴滴地说:“祖父,我头疼,您给我揉揉吧!”
宇文戟一叹,这孩子真真假假,实在难辨,有心不揉还真怕她说的实话,委屈了她。认命的起身,坐在榻边给她揉上了头。
小姑娘一脸得逞地笑了,宇文戟见她这样又是一副无奈。小姑娘轻声道:“祖父,我所图的这条路必是荆棘密布,绝无可能云淡风轻,牺牲在所难免。我想您陪着我,我怕……我怕我会坠了魔道,伤及无辜。”
“澜儿”宇文戟听完浑身一颤,是啊,她要道歉,她要他向无辜死去的人道歉。这比登天还难,怪不得这孩子没完没了地到外面折腾,怪不得她总要站在众人面前去揭露最阴暗的角落。她在逆天,她在翻盘。她做的事,皇都天天上演,谁管了,恃强凌弱、欺上瞒下,甚至杀人越货,没人管,连看都没人看。什么御史大夫,什么三法司正,什么公正仁义,哪儿还有?全是明哲保身,进退自如的狐狸罢了。可短短几月,她把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全都拽进来局,都没跑了!
“祖父,让我师父把我挨打的事再散散,他等着看呢!”小姑娘闭着眼享受着按摩道。
宇文戟见她舒服,估计她的头是真疼了,手下的内力用的大了些,道:“你师父早给你散了,全皇都都知道你被揍了。”
“我以前以为他甘愿做鬼,那日见了,呵呵,有意思。”小姑娘冷笑道。
“怎么讲?”宇文戟挑眉问道。
“他就是鬼,天天装人,装的自己都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我就慢慢地让他见见什么叫业火,什么叫炼狱吧。”小姑娘平静地说。
宇文戟看着她,轻声道:“小心点,你不能有事。”
“祖父,我好不容易把毒控制住了,我还想让您一直陪着我呢!我不急,我那晚劝了萧云修,咱们都不急,咱们慢慢图,我要让他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赤羽和墨云的英魂会明白我的,他们会等着我的。”小姑娘趴在祖父的腿上轻轻地说,小手指在他腿上轻轻地画着圈......
挨打后的第七日,镇南侯府在飘香楼设宴请了当日一众世家大人和孩子们。飘香楼特意布置了三层的几桌是在一个大雅间里,开着门能看见二层的情况;二层所有雅间门板都拆了,直接改成大厅堂了,方便一众孩子们胡闹。
下午陆续就有世家大人被自己家不争气的孩子拽进了飘香楼,快到傍晚的时候陆陆续续都到了,有些是当日没在场的,今日也来了,名头是为顾朗小公子压惊。内阁在孟老狐狸的带领下,齐瑄、晏崇、鲁育宗都来了,世家在华国公的带领下,苏天石一杆宗亲国戚也来了,国子监那边在顾大儒的带领下顾衍华一众翰林学子也到了。
来的越来越多,后来一层大厅也被征用了,也没人嫌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