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小姑娘十七岁生辰,她终于在十七岁生辰前长大了。
小两口回了侯府,一进花厅小姑娘就看见一众大佬们等着她俩呢,笑的灿烂!宇文澜向曾祖父、祖父行了礼,叩谢了养育大恩,就开始了她不要脸的讨要礼物环节了。宇文戟给她一个礼盒,小姑娘一掂,道:“书?”祖父笑道:“你自己看!”小姑娘端着去一边打开了,是一本画册,一翻开宇文澜愣住了。
是她的画册,第一张是她在祖父怀里写字,第二张是她哭着见到宇文阔。第三张、第四张.......甚至有她在青云寺怒揍萧云修,有她在西京贪婪地看花楼,全是她。宇文澜看到一半,就转身看着宇文戟,她眼睛里有泪,却格外闪亮璀璨,众人见她美的都错不开眼珠了,可小姑娘眼里只有她祖父了。
小姑娘跪在宇文戟面前,趴在他的膝头,窗外温暖的风轻轻地吹拂她的秀发,祖父轻轻地抚着被微风吹开的散发,小姑娘低语道:“我喜欢,我好喜欢!”宇文戟笑道:“你喜欢就好,祖父总算是没白费功夫!”
萧云修轻轻翻看着宇文澜的画册,祖父的画作极传神,抓住了宇文澜的神韵,每一张都特别灵动,仿佛那个糯米小粉团子就在眼前,一张张小团子就这么一点点的长大了。有一段时间没有画,应该是祖父在南境的时候吧,他没看见她的成长。萧云修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怎么也放不下这本画册了。
“澜儿,起来,地上凉!”宇文戟搀小姑娘站起来,宇文澜坐在宇文戟身侧,怎么也不离开,低声道:“我给您也画一本画册,好不好?”祖父笑道:“画我?”小姑娘轻声道:“画我们的家!”
晚膳后,小两口回王府了,宇文澜拿着画册,一直没松手,回到王府坐在榻边看了又看。萧云修笑道:“这么喜欢?”宇文澜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山璟大师吗?”萧云修一愣,然后似乎想起什么,道:“好像是个几十年前的人,我师父提过,他手里有一幅画。”
“是祖父!他年轻的时候画的,为了曾祖父养兵,就开始卖画,后来弃文从武后再没画过。直到被我揭穿了,我就模仿了他的笔法画了一幅画送他,他才慢慢拾了画笔,但再无当年的飘逸洒脱了,他说是杀人杀的太多了,没了灵性了!可你看这本画册,里面的我比我本人好看,也灵动,他又是山璟了。”宇文澜哭了,将自己埋在萧云修怀里,轻声道:“云修,我今天好开心,我祖父终于放下了,他终于为自己活着了。”
“澜儿,我觉得他是为你而活过来的,你要好好的,祖父、我、我们大家才都能好好的。知道吗?这世上真的没有比你安好更重要的事了,你要乖要听话!”宇文澜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嫁了另一个祖父,笑道:“好,相公!”萧云修将一个暖玉的平安扣挂在她脖子上,小姑娘一看笑道:“我喜欢!”
萧云修一把将宇文澜抱起,轻吻了她,在红烛一跳一跳的光影下,越吻越深,最后将她抱紧迟迟不肯撒手。
镇南侯府
宇文戟在书房里见到了扮成顾朗小姑娘,小姑娘一伸手,祖父把手铃摘了,问道:“又出去?”顾朗笑道:“今日想和妹夫吃个饭去!”宇文戟一挑眉,小公子道:“我今日想攒个局。”宇文戟看了他一眼道:“又要闹谁?”小公子道:“明年大考,我想挖点人,一来现在手里的人少,二来我想要点年轻人。现有的人过于位高了,有些声音还是要从下面发出才好!”
“飘香楼?太乱了!”宇文戟皱眉道。小公子一笑:“飘香楼,我想漏就能漏,我要不想漏,就是探子进去也是白搭!祖父,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宇文戟还在琢磨他这两句话,小公子人已经去二门上马车了。一进飘香楼,小公子的行踪就传出去了,一干附近游逛的纨绔们都冲来了,小公子就在二楼靠在圈椅上喝着参汤等着他们,一众人见他就高兴!“祖宗,你可出来了,今日去哪玩?”卫学林跑着就进来了。小公子一笑道:“我今日和妹夫有约,你们消停点,等我和他吃完,咱们酒肆,新出了好多酒!”一众子弟全满意了。
睿王直接被夜麒抬到三层了,小公子安顿了一众小弟,就上楼了,进门就安排了酒菜,給睿王沏了茶,笑道:“王爷,尝尝我得手艺吧!”萧云修难得被他伺候一回,不禁有些新鲜了,端起茶杯还真品上了。小公子一见,不由翻了白眼,走到窗前看风景了。
萧云修这才发现,两人成婚一年多,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外面单独用膳,不由有些心疼她。小公子歪着窗边,就看见一个华丽的马车,侍从下来打立帘从车里下来一位青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素雅的雪青衣衫,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文秀仿佛带着几分女子气,但眼神却肃穆端凝。萧云修在窗边看了,不觉一惊,这人什么来头?
此人被店小二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就被一众纨绔看见了,皇都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人物,一众纨绔各个好奇。那间雅间里是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外地进京的举子,都是提前来的,明年三月要下场参加春闱。就听里面的人道:“流云公子,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