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本就被萧云修吼一顿,又被祖父训了一顿,立马委屈的不行了,一听祖父走了,哭着追出来,出门没看清,裙角被门槛一拌,整个人就扑出去了,顺着正房的台阶就滚下去了。萧云修跟在后面吓得魂飞魄散,“澜儿!”走在前面的众人只听身后“咚”的一声,就觉不对,一回头见小姑娘直接滚了下来,都吓得不轻。
小姑娘直接摔懵了,趴在地上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萧云修抱着她就往屋里去,嘴里还喊着:“欧祖父别走,得给她看看伤哪了?”宇文戟简直气死,顶着火就要进屋了。宇文阔看着这对小儿女,叹着气,拉着儿子道:“行了,小两口,床头打床尾和,咱们走吧,没事儿的,那孩子不碰内力,摔了也就是青几块,咱们在她更娇了,没事儿!”
说完拉着儿子走了。夕云大师跟诸葛寒相视一笑,跟在后面走了。欧老大唤着冬月熬药去了。欧老二让紫英查了,膝盖和手有点淤青,又重新包扎了手背上的伤,嘱咐道:“这两天别碰水,一会儿冬月的药一定要喝了。”也撤了。
萧云修这才知道她伤了,捧着她的手道:“是我摔破的药碗伤的,我没控制好内力,可疼?”小姑娘只是地流泪,也不说话,萧云修搂着她一个劲儿地道歉。“顾朗,他四岁就死了,我就想给他挣个名,是我让他成了个纨绔的,可他到底是顾府的人,不该得此污名的。”小姑娘抽抽嗒嗒地边哭边说。
萧云修这才明白她为何非要去科考,误会她了,心里更难受了。轻拍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紫英端着药在门口侯着,萧云修喊她们进来了,几人给王妃喂了药收拾了,换了睡衣,萧云修扶她躺下,哄她睡了。让紫英守着她,自己出去了。
到了祖父书房,萧云修见了众大佬,朝祖父跪下了,先认了自己不该发怒的错,又朝夕云认了自己所学不精未能控制好内力伤了澜儿的错,这让长辈们更认可了他的坦荡。最后他跪在两位欧祖父面前,将澜儿为什么要去科考的原因说了,问两位祖父是否又办法能护她去考?众人这才知道她为何非要去书斋考试。
欧谷主沉吟半刻道:“世子,她平时答题如何?若一气呵成,倒也不是不行。若需要参详一日两日的,必不能去,她的身子禁不住熬!又这么冷的天!”宇文戟想了想道:“我观她基本也就半日。”欧谷主点头道:“三个半日,倒是可以,多穿点,让人多点两个火盆给她。”萧云修朝欧谷主行了大礼。
宇文戟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太过通透了,她扮个纨绔只为隐藏身份,又觉得亏欠顾家,上次她说从她十六个举子里让顾大儒选一个给顾朗当义子,以后三节不让顾朗断了香火,如今她又想给顾朗留个名声,唉!”
小姑娘第二日醒来,眼睛都肿了,这让萧云修很愧疚,望着她道:“你准备准备,欧谷主同意你去了,有个条件,三场,你只能去三个半天,行吗?”小姑娘一听,惊住了,同意了?愣了一会儿道:“我本就没打算考九天,会的我半天就能写完,不会我想三天也写不出来。”
春闱会试当日,顾朗小公子在国子监对面的书斋天台同考,这一下轰动了整个皇都,实在是顾朗太过出名,纨绔头子是他,当街硬刚北贤王也是他,让人不想知道都不行了。他坐在书斋天台上等着贡院的考题。
国子监一旦开考后,题目就会张贴在国子监门外,小公子等到了题目,就在天台上作答了。华国公带着卫学林来了,在书斋外看着,陆续不下场的纨绔都来了,晏清和、齐俊已有功名也来了,就是周长亭都请了假跑来了。众人就在书斋外看着天台上的他。
天台上很冷,一大早还飘了点雪花。三月初的风仍旧是寒冷呼啸,站在街上的人都觉得有些冷,手在外面都有点哆嗦,贡院里考生们连毛笔都有些抓不住,更何况在露天的顾朗。第一场试题是四书五经,有帖经题,也有释义与论述,题量很大。
小公子拿题就写,他写字快,就这样也是过了晌午才写完。写完他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可改的了,就起身走了。国子监的监考就将卷子送翰林院了,他这种外围考生的卷子是不能送国子监的,没有资格。宇文戟拉着他冰凉的小手,直接上了马车,回侯府了。
第二场考的是八股文,题目出自《论语》--““礼者,天理之节文。义者,天理之所宜”,两个不易懂的句子。小公子拿了题目,想了一刻钟,下笔了,今日风大,一边写风吹的急,研的磨动不动就干了,废了他一些时间,后来他右手执笔,左手研磨,写完了。待他出来,宇文戟见他有些发抖,直接将她拽进马车里,回去了。
第三场策问,简直就是噩梦,竟然是论嫡长贤。说是家中只有嫡子才有资格继承家业,即便庶子比嫡子早出生,也该以嫡为重,除非嫡死了,才轮到庶子上位。小公子没写什么嫡子庶子之类的话,只写了何为贤,贤者应为何态,贤者心中的家国情怀,写完交卷了。等他出来,他见到了马车旁坐在轮椅上的睿王,小公子眼底仿佛碎了星光,比银河的星子还亮。
回府的马车上,小姑娘往萧云修身上一靠,宇文戟才开始问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