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站在图前,突然她转身到条案上点了俩盏琉璃灯,举着过来了,萧云修见她够不到就接过去帮她举高了。以为她看不清,特意将图照的亮了一些,小姑娘把他拉远了,对他道:“就站在这,不要动。”她自己拿着另一盏灯反复找着灯下的暗影,她在虚拟光的照射。这个过程持续很久,最终她画了五个位置,把灯放下,自己使劲揉了揉眼睛,快给她晃瞎了。
宇文戟拉她坐下道:“别揉眼,你闭眼呆着,祖父给你揉几个穴位。”小姑娘任由祖父揉着,将头靠在他身上轻声道:“云修,我画圈的地方你去过吗?”萧云修看着图上标识,道:“去过!”“山之阴,山谷多,常年少光,植被不好,土壤松弛,曾是古河道,不知是何缘故干涸了,但若遇到多雨的年份,这条河它会出现,是这样吗?”小姑娘闭着眼问道。
萧云修震惊地看着她,不止他,在场的都盯着她看,仅仅凭一张舆图和几本北境志,她能分析成这样,怎么做到的?诸葛寒看着萧云修等着他的回答,萧云修道:“是的,这条河不是总出现,当地人给它起名为天河,就是上天什么时候让它出现它才出现。”小姑娘突然眼神犀利冷声地问:“你们知道有这条河,为何在哪布防?”她问的太快,让萧云修愣了。
他想了一下,道:“匈奴来势冲冲,兄长那边又节节败退,父王本想用山坳地势将匈奴引入歼灭之,但匈奴迟迟没来。”小姑娘想了一下,问:“这个主意是几个人的意思?”萧云修回忆了一下道:“三四个参将都参与讨论了,还有我。”小姑娘抄起竹哨就吹了,很急,持续吹了很久。哥丹威诸葛逸是冲进来的,两人进来险些刹不住。
“萧云修把你那几个参将给我写下来,他们的下属都写,所有有关人员都给我写出来,女眷、亲属都要。”小姑娘冷声道。然后对着哥丹威道:“等王爷写完,唤醒北境所有暗夜,给我彻查北境军与皇城的联系,追溯到三十年前!限期两个月!”“属下领命!”“诸葛逸,王爷写完你在皇都给我查这些管理,我没那么多功夫给你,一个月。”“是!”
见萧云修写完了,小姑娘抽出来看了看,眯着眼想了一下道:“哥丹威,不用查了。”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萧云修紧忙抱了她,小姑娘极懊恼,突然给自己给自己头狠狠地打了一拳,“澜儿!”宇文戟、萧云修同时出声了。萧云修控制着她的双手,宇文戟扶着她肩膀道:“怎么了,不生气啊!”
小姑娘对着哥丹威道:“哥丹威,我有个密信要传药王谷,我写给你。”挣脱了萧云修的手,小姑娘提笔写了密信,递给了他。然后对着诸葛逸道:“王爷这张单子上的人,你派人查查,还有没有活口,若有一定给我弄回来。这个急不来了,追着看吧。你俩下去吧!”两人领命出去了。
小姑娘望着窗外的雨,深吸了口气,一头扎在宇文戟怀里懊恼地说道:“祖父,我太蠢了,太蠢了!怎么可能时隔这么多年等着你查,这些人早死了,我在西京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突然死了这么多人,证据啊,这么好的证据,就这么丢了!”
宇文戟搂着孩子,轻拍着她的背道:“不赖你的,那个时候你身子也不好,又忙着救云修和你父王,你顾不上的。不想了啊!今日你能发现这雨与北境的关联,已经就是奇迹了,澜儿,不能都想着,你得放下。至少想着云修他们都好好着呢,毒也解了,身体也好了,你说的咱们慢慢图,总能有办法的,对不对?”
宇文澜低声道:“有些失望,以为能抓到点什么呢?咱们用膳吧,我饿了。”一听她这么说,众人才放下心来。晚膳后,小姑娘见雨停了让寒祖父继续再给她找找匈奴的情况,就让几位祖父回去歇着了。
小姑娘拉着萧云修去沐浴了,安顿他泡了热水澡,两人躺在床上,宇文澜搂着萧云修道:“我之前错过了,以后不会了,信我。”云修将头扎在她怀里的心痛地道:“信,我信澜儿,我竟不知道北境军中会这么多叛。”
“不是叛父王和你,是压根就不是你们的人,故意接近的,怕是从开国开始就不断渗进去了。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干的。想你祖上与周生家的关系应是个坦荡无比,可惜,那把椅子让他迷失了。据我所知,坐在那上面的人没有不迷失的,没办法。云修,你放开些吧!有我,我一直都在。”宇文澜开解道。
小两口相拥而眠。翌日,天放晴了。萧云修很早起了,去随夕云大师修炼去了,昨日他差点儿失控,若真没收了内力,怕是小姑娘被他震坏了。小姑娘昨日烧脑烧的太厉害,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紫英见她醒了,没打算起,就端着参汤进来了。
“王妃不起吗?秋月给您准备了好几件衣裙呢?”紫英问道。小姑娘笑道:“她啊!从小就是,来一件新衣她比我还急呢!起啦,让她们进来吧!”秋月给她准备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清淡素雅的妆容一出,显得她如出水芙蓉摇曳在微风中一样。
小姑娘溜达到了祖父书房,才一进门众人均是一愣,最近她一直扮着顾朗穿着男装,今日一见,她长了很多,个子也高了,皮肤如同春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