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月十四,小姑娘都没出安澜院,欧祖父不让她招风,她自己也不精神,就彻底养着了。萧云修给她抹药的时候发现,她后背还是被她蹭破的包留了疤,被烫那么厉害都没落疤,几个水痘却留了疤,心疼的不行,懊恼的不行,觉得自己早点进来就好了。宇文澜极不在意,她对疤不疤的极不在乎,甚至对总给她惹事的这张脸,更是不在意。
撅着嘴对着萧云修道:“你就这么在意我这张皮啊?没用的,过几年就老了,松弛啦,皱纹啦,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会去找更年轻更漂亮的啊?真搞不懂你,这身皮除了添乱没一点好处,除夕大殿上,你差点儿就一跃而起了吧?”
萧云修一听就想起大殿上那个找死的禁军,一股怒火就上来了,黑着脸道:“找死!”小姑娘望着天,深吸了口气,猪,重点是这个吗?本来小姑娘等他反应过来,抓个重点,谁知相公越想越生气,自顾自地坐在那生闷气了。萧云修一想起来就火大,睿王妃何等身份,是一个禁军能肖想的?还想趁乱挑了她的衣裙,若自己没解毒,自己能不能护她周全?
正想着,只觉得怀里一暖,小姑娘坐在他腿上了,伸手勾在他脖子上,小脸仰着看着他,撅着嘴道:“你每日不想我,想谁呢?”萧云修哑然一笑,亲了她额头道:“没想什么!”“哼,才不是呢,肯定是想什么人,我可和你说啊,我是成了精的,你要是总想别的,别怪我急啊!”小姑娘不满地说着。
萧云修一听,逗着她道:“还成了精,那你是什么精?”小姑娘起身,站在他面前特别正经地道:“狐狸精!”萧云修先是一愣,接着是一阵爆笑,笑的快岔了气!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的紧紧的不肯松手,低语:“傻丫头,哪有女子说自己是狐狸精的啊!若让祖父知道必是一顿好打啊!我的澜儿啊!”他怎能不知道,小丫头是知他心里不痛快,存了心的逗他。
“明日十五,我想和祖父他们过个节,我能出去吗?”小姑娘在他怀里问着,萧云修知她心思,答应道:“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多穿点,咱们捂好,不受风。”小姑娘笑眯眯地亲了他的脸颊。
翌日一早,紫名就去花厅布置了,点了几个火盆,把花厅烘的暖暖和和的了。秋月给她装扮了一番,没敢化妆,脸上的包刚消,怕对她不好。紫英给她穿了一件最厚的棉袍,还给她用貂皮斗篷包的了严实,配上鹿皮靴子,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了。宇文澜被包的几乎都走不动了,无奈地看着紫英道:“这是不招风了,可我都走不动了,好紫英,咱们换换可好?”
萧云修一把将她抱起,把她头往怀里一捂,道:“不许出来,说好了不招风的。”迈步就去花厅了。两人一进花厅,一众大佬都在等候了,见小姑娘被萧云修护的这么严实,均满意的笑了。小姑娘解了披风,就要给曾祖分行礼,被宇文阔拦了:“你才好,地上凉,去榻上躺着去,不讲那么多虚礼。”
“曾祖父,我好了,真的,就是云修总说不能招风。”小姑娘站在曾祖身侧抱怨道。宇文戟拉她到榻上坐着,给她按榻上了,身上搭了个小被,道:“你要想在花厅用膳就好好躺着,要不就让云修带你回去。”小姑娘遇见祖父,秒怂,老老实实地歪榻上了,拿小眼神勾着曾祖父,惹的宇文阔实在没办法,过来搂着她了。小姑娘靠在曾祖身上,一句一句给他讲着宫宴上各路人马的丑态,还有自己祖父当着宣德帝不救驾的壮举!
小姑娘挑的都是笑话讲,逗的众人哈哈大笑,夕云见她如此,知她到底是放下了些,不由地为她高兴。小姑娘说到宣德帝时,特别荣耀地对曾祖父道:“您都不知道,他见祖父上了御台,以为是为了救驾呢,我看他嘴角都咧了,祖父抱我下去的时候,他表情就跟咱们家老黄的食盆被拿走了一样,反正吧,特别尴尬。我觉得这次祖父真是把他的御脸真是放在地上,反复揉搓了。”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待听她说完,实在忍不住了,哄堂大笑!睿王对这个儿媳简直爱的不行,又把宇文戟佩服的不行。宇文阔这次极满意儿子,夕云大师对她的胡说八道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她敢这么说。诸葛寒边笑边说:“这话不不敢乱说出去啊!”小姑娘倒不在意,一脸得瑟道:“别人想听,我还不想讲呢!”宇文戟沉声道:“澜儿!”小姑娘才收敛了一下。宇文阔一看,怒瞪着儿子道:“大过节的,别吓孩子。”小姑娘一听,秒复活,鬼精鬼精地朝祖父做了鬼脸,继续和曾祖父逗乐去了。
众人见她这样实在不忍说她,由着她玩。萧云修给她递了碗参汤,就站在一旁看她在那奋力的承欢膝下。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暖着这些被世道伤了的人们。午膳小姑娘让人开了一坛荔枝酿,让这个冬日格外难得。
开笔前小姑娘借顾朗之口把几本外交古籍让人给齐俊送去了,提到因祖父要求学业实在是遛不出去,还不忘应承了欠他一顿酒的事。这让等了很久的齐俊高兴了几日,拿着书找父亲聊天去了,齐瑄见了这书,视为珍品愣是不打算还儿子了。让齐俊极为愤怒,父子险些反目,最后还是齐俊放了大招,道:“人是孩儿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