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修弃了轮椅,走到小姑娘身后,轻轻推着她。小姑娘回眸一笑,任他推着。待玩够了,萧云修拽停了秋千,轻声笑道:“这些日子我忙着搅合太子和二皇子,你却如此悠闲啊!”小姑娘抬眼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道:“我这几日什么也看不进去,索性出来歇着了。”
萧云修转到她面前,半跪在她面前,问道:“可是身上不舒服?”小姑娘摇了摇头。萧云修拉起她的手道:“我想好了,出嫁当日你过王府来,咱俩第二日从地道回来,祖父和父王都在这,咱俩还住王府干嘛?等三日回门,咱俩就名正言顺地回来,可好?”
小姑娘没想到他会这么安排,愣在秋千上,忽闪着大眼睛道:“这样外面的人会说你的!”萧云修宠溺地撸了撸她的头道:“是谁说的,几句闲话往里心里去可不值来着?澜儿,时间为媒,余生为聘,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吾至爱汝,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始于初见,止于终老。”小姑娘听完笑了,在海棠花下,玉貌花容,一笑倾城。
钦天监算了几个成婚的日子,最后宣德帝指着六月十六道:“那孩子一直弱,让她顺着点吧,六月也是她身子最好的时候。”这无疑又将她离家的日子提前了。
五月小姑娘只想给祖父过生辰,每日忙于生辰宴,让侯府里为她准备婚礼的众人头疼不已,大家已经忙不过来了,宇文父子和睿王父子为了她的婚礼已经忙的不理一切事务了。哥丹威、诸葛逸过着无人汇报、自己做主的忐忑日子,两府的主子们早就被婚礼牵扯了精力,无暇顾及了。原本小公子还跟着忙,但五月他只忙祖父生辰了,也不管了。好在两位皇子乐此不疲地内耗,没有影响到公子的大局。
五月十九宇文戟生辰,众人在水榭过得,萧氏父子来了给宇文戟送上了一套最好的砚台。小姑娘的宴会永远是无可挑剔,最后是她的礼物,仍旧是一幅画,这不是画轴,而是画板,夕云与欧老二拆掉围布的时候惊到差点儿将画掉到地上。
是药王谷花海,他们都在画里,宇文父子在树下与夕云诸葛寒品茶,欧氏兄弟在山坡上交流着医术,睿王父子在马上似往宇文戟这边奔来身后有他们的墨云军,花海里跑着逗蝶的小姑娘。她没用祖父山璟的画法,而是用了油画的方式,用的写实的手法,每个人都惟妙惟肖。
宇文戟看着画作,满眼尽是欣赏,这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让人仰望,这个让他从小抱大的孩子,是他的心尖,他的荣耀。睿王父子第一次见她的画,都知道她才情过人,但没想得到她竟如此让人仰望。萧云修走到她身边悄悄地问:“这幅画可伤神?”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又投向了看画的祖父。萧云修趁众人看画不备地时候,轻轻地在她身后用内力护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六月十六天还没亮,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宇文小姐,第一次被人拉了起来,看着外面夜色,泛着迷糊的小姑娘道:“他怎么半夜要娶我吗?”紫英赶紧把她的嘴捂上了,低声道:“陆续来人了,别犯糊涂啦。”
紫英轻唤一声,紫名三人就进来了,先伺候小姑娘洗了香喷喷的花瓣浴,才出来,顾家的三位夫人们就到了,因她的容貌,顾老爷子派了最贴心的三个女眷过来了。顾衍华的夫人慈爱地对着宇文澜道:“今日小姐大喜,父亲说侯府女眷单薄,让我们来给小姐添妆准备的,来让顾祖母给你画眉。”小姑娘笑了笑就坐过去了。
秋月捧着凤凰锦裁制的嫁衣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珠光莹莹的凤凰锦将娇艳的小脸衬着更加美丽动人。宇文澜浅笑,抬起手如木偶般的任由几个人帮她穿上嫁衣,烛光下,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大红的嫁衣映衬着她平素略显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喜气。“真好看,你这容貌也只有凤凰锦才能配啊......”顾祖母轻声呢喃,众人都看的有些回不过神。
宇文澜被众人盘好头发,为她戴上凤冠,插上黄金掐丝牡丹红宝石流苏步摇,几只点缀的宝石金簪,顾夫人为她画了眉,点了淡淡的胭脂,还别出心裁的在眉心画上了一朵小小的半开的牡丹。顾夫人满脸笑意地拿了本小册子给她,吩咐她一定要仔细看看,起身带着女眷们出去了。小姑娘抬手一翻,眼睛瞬间定住了,卧槽,黄书,还是画册!
小姑娘把册子随手扔进了个箱子里,对着紫英道:“去请祖父过来一趟吧。”按理宇文戟不该来的,但小姑娘身边没有女眷家长,他不放心,怎么也要来看一眼,一听孩子找他,怕她害怕紧着就跑来了。
一进门一时间差点儿没认出小姑娘,乌黑的秀发挽着优雅的发髻藏在珠光宝气的凤冠之下,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在烛光下轻轻摇曳,凤凰锦的大红嫁衣端庄贵气,光影流动中又添着一丝妩媚与娇艳。宇文戟从来没见她穿过正红色,今日一见才发现唯有正红才配的上她。
“澜儿,今天长大了,好美好美!”宇文戟轻声赞着。小姑娘扑在祖父怀里,贴在他胸口上含着泪道:“我明天一早就回来,祖父要是瘦了,我就生气了!”宇文戟搂着她不舍道:“好,今日祖父多吃一碗饭,你好好的,他若不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