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汇报,宁致远皱起了眉头。
这一带人烟稠密,方圆三十米范围内,至少也有百十来户。
若是靠人力搜查,必须请示高克俭,调集更多的警力,封锁整个街区,挨家挨户展开彻底搜查。
问题是,等一切准备就绪,反抗分子早把电台转移走了,就冲这一点,高克俭也不可能同意。
宁致远多少有些左右为难。
这时,陈言匆匆走过来:“宁副队长,司机告诉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到有人蹲在屋顶,我怀疑,那个人就是敌台负责警戒的人。”
居高临下,看的会比较远。
宁致远立刻问:“哪家屋顶?”
陈言说:“潇湘园饭馆。”
宁致远二话不说,大步流星朝潇湘园走去。
齐越带着人紧随其后。
潇湘园的生意依然清淡,没有一丁点改善的迹象,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店内也只有两桌客人。
赵振海问:“谁是老板?出来!”
王老板腰里系着围裙,从后厨出来,一边用抹布擦手一边迎上前:“我是老板。几位有什么事?”
“警察。”
赵振海亮了一下证件。
王老板没搞清楚状况也不敢多问。
宁致远问:“刚刚谁上屋顶了?”
王老板说:“哦,烟囱倒烟,我让伙计上去透透。”
齐越说:“把伙计叫出来!”
王老板答应着,对后厨喊了一嗓子:“阿福,出来一下!”
他忍不住多看了齐越一眼:“这位警官看着有些面善……”
齐越淡淡的说:“肯定面善,我家就住在附近。”
王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叔,找我啥事?”
伙计阿福一头一脸的煤灰。
王老板说:“警官有话问你。”
阿福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神情木然的看着众人。
宁致远问:“你上屋顶干啥去了?”
阿福说:“透烟囱去了。”
特务去了一趟屋后,低声对宁致远说:“确实有一根竹竿,黑不溜秋的,应该是透烟囱用的。”
宁致远不置可否,背着手来回踱步,上下打量着王老板。
王老板说:“警官,要是没别的事,我让阿福去洗洗……”
“你住哪里?”
宁致远忽然开口问道。
“后趟街。”
王老板回身虚指了一下。
宁致远又问:“后趟街距离潇湘园有多远?”
王老板迟疑了一下:“额、大概三五十米远。”
宁致远说:“带我们过去。”
王老板陪着笑脸:“警官,你看我这里忙着呢,等过了饭点……”
“我不想听废话,带我们过去!”
宁致远变了脸色。
齐越知道,宁致远还是没解除疑心。
王老板的住处就在附近,如果他有问题,伙计阿福就有可能是以透烟囱为名,暗中负责放哨警戒。
王老板解下围裙,扔给站在一旁的阿福,说道:“还傻站着干啥?换身干净衣服,赶紧出来招呼客人!”
阿福答应着快步进了后厨。
从潇湘园出来,王老板头前带路,朝后趟街走去。
所谓的后趟街,其实只隔着一条小马路,一栋普通民宅,院门虚掩着,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包括齐越在内,一行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阴凉处,挂着两排腌制好的腊肉,微风吹过来,能闻到一股腊肉特有的咸香气味。
房门一开,一个妇女吃力的端着大木盆从屋里出来,盆里是洗过的衣服,看样子是准备拿出来晾晒。
王老板紧走几步:“莫怕,警察来家里看一下。”
宁致远说:“齐越,你负责搜厢房,我负责搜正房。”
齐越点点头,说道:“赵振海,你们俩跟我过来!”
他眼睛余光一扫,妇女和王老板低声说着什么。
王老板立刻说:“警官,你们小心一点,千万别弄坏了家具,我堂客说,弄坏了是要赔的。”
赵振海嘿嘿笑着:“放心吧,皇帝陛下会赔给你的。”
特务们在房间内四处翻找。
一部电台体积很大,能藏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厢房到处是杂物,角落里还有成袋的粮食,应该是被主人当成了仓房,靠窗放着一张桌子,桌上铺着旧报纸,横七竖八堆放着腊肉。
腊肉都用麻绳捆着。
这是为了便于晾晒风干。
齐越手指勾着麻绳,提起一条腊肉看了看。
王老板站在门口,见状立刻说:“警官,我堂客做的腊肉可好吃了,要是不嫌弃,拿回去两条尝尝。”
“你倒是挺大方。”
齐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