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俄大婶端着木盆适时出现。
齐越试探着问:“请问,哪间是7号房?”
“7号?”
大婶的中文很生硬。
齐越说:“对,7号。”
大婶指着拐角房门:“7号。”
“苏雅在家吗?”
“苏,在家。”
“她搬来多久了?”
“一年,多了。”
“谢谢。”
齐越心想,也真是难为宁致远了,妻子搬出来一年多了,还要在外面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夫妻俩上个月还一起参加特务科同事的婚礼。
表面上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对分居已久的夫妻。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面子。
自己不堪的一面,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来到7号门前,齐越伸手敲门。
屋内无人应答。
又敲了一会,还是没人。
齐越心想,可能是白俄大婶记错了。
他正准备离开,屋内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
这就很明显了,屋里肯定有人。
齐越再次敲门:“家里有人吗?”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苏雅的声音:“谁呀?”
齐越说:“嫂子,是我,齐越。”
房门打开了半扇,面色红润的苏雅站在门内,不自然的拢了拢头发,毫无必要的解释着说:“不好意思,刚刚留声机声音太大,没听到敲门,哦,杯子掉地上了,那个、你有事吗?”
齐越说:“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我能进去说吗?”
三百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怎么也得当面点清才行。
苏雅迟疑着,还是把齐越让了进来。
齐越注意到,苏雅身上穿的真丝旗袍,腰间的纽襻扣错了位置。
客厅内,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神情略显局促。
“哦,这是我表哥,顺路过来看看我。”
苏雅解释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