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齐越洗漱以毕。
杜鹃把早点摆上桌。
豆浆、油条、一碟萝卜丝。
齐越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碗先喝了一口豆浆:“都说了我去买早餐,你怎么又偷着溜出去了。”
“没几步远,谁去都一样。”
杜鹃也坐了下来。
齐越说:“一大早的太冷了,下次还是我去吧。”
“尝尝这个,酸甜口的。”
杜鹃把萝卜丝挪到齐越近前。
“东街那家吧?”
“嗯。”
“下次别买了。”
“你不是喜欢吃酸甜口的吗?”
“突然就不喜欢了。”
“善变的男人。”
“………”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想让我走那么远的路。”
杜鹃柔声说道。
齐越说:“我是觉得,没必要的事,尽量不去做。”
杜鹃微笑:“没必要争论,尽量不争论。”
“好吧。”
“一会陪我逛街。”
“我一会……”
“站长要见你。”
“……你昨晚就知道。”
“何必又问呢,我说过了,站长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我只是觉得,站长应该相信我。”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在哪见面?”
“在逛街的路上。”
杜鹃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
……
上午九点钟。
中央大街松浦商店。
杜鹃挽着齐越进了店内。
商店面积不大,商品种类却很齐全。
店员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看到杜鹃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呦,杜小姐,您来了。”
杜鹃问:“云锦到货了吗?”
店员说:“到了到了,这次的云锦花色可全了,一共三十多种,做旗袍是再适合不过了,您看看喜欢哪一种。”
杜鹃说:“可以让我朋友用一下卫生间吗?”
店员说:“您是熟客,当然可以。”
“卫生间在后面,过廊左转就是,去吧。”
杜鹃对齐越使了一个眼色。
齐越心领神会,掀开“顾客止步”的门帘走了进去。
过廊左转,邱维汉站在一间屋子门口。
看见齐越过来,对他招了招手。
进了屋子,邱维汉说:“杜鹃说,你有重要情况向我汇报。”
齐越把刘大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邱维汉说:“在东北,共党比我们根基扎实,警察厅有他们的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个情况,你通过杜鹃汇报就可以了,没必要专程来见我,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减少见面。”
齐越说:“我知道另一个共党是谁。”
邱维汉眉毛一挑:“是谁?”
“特务科的姜斌。”
“能确定吗?”
“其实,我早就怀疑他有问题,只是没有证据。”
“早就怀疑?”
“是。”
“详细说说。”
齐越回头看了一眼:“时间上……”
邱维汉说:“没关系,说你的。”
齐越说:“上一次,我和姜斌去傅家甸查案,先去见他的一个密探,密探告诉他,怀疑7号公寓逃走的是抗联的人,姜斌似乎没什么兴趣,给我感觉,他根本就不想查下去,然后我们去了马寡妇家,问出了赛狸猫的下落,出来的时候,姜斌找借口又回去了一趟……”
“你跟踪他了?”
“没有。”
“接着说。”
“到了赛狸猫家,姜斌进去抓人,我在外面策应,正常来说,以姜斌的身手,他还带着枪,赛狸猫根本没机会逃,可他偏偏就逃了出来,我怀疑,姜斌故意让赛狸猫逃走,那样一来,我肯定会去追,而姜斌就可以趁机翻找那部电台——他说帮我,其实是为了找电台!”
邱维汉沉吟着:“确有可疑……”
齐越说:“后来,我又去了一趟马寡妇家,马寡妇告诉我,姜斌去而复返,其实是问她一句话!”
“什么话?”
“有没有看到一只皮箱!”
邱维汉看着齐越:“这些情况,你当时为什么不汇报!”
齐越说:“我不敢下定论,姜斌也有可能找别的箱子,比如赛狸猫装钱的箱子,可能是想独吞,所以才背着我。直到刘大成被毒杀,我这才确认,姜斌是共党无疑!因为,他就是毒杀刘大成的人!”
邱维汉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当时在卫生间,有同事证明。”
“………”
“只不过,他的不在场证明,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