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都说了我去买早餐,你非得抢着去……”
白雪愣在当场。
杜鹃也愣住。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面挺冷啊……”
齐越拎着刚买的早点进来。
什么都不用解释,眼前的情形说明了一切,白雪竭力稳定情绪,良好的教养让她暂时还能保持表面平静。
“我来、是给你送奖励的……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白雪放下食盒,匆匆离去。
转过身的瞬间,委屈的泪水已然充盈了眼眶。
齐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什么呢,快去追呀。”
杜鹃催促着说。
齐越苦笑:“我说什么?”
杜鹃哑口无言。
这样的场景,误会是难免的。
齐越慢慢坐下:“算了,她现在情绪激动,我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等她冷静冷静,我再去找她。”
杜鹃叹了口气:“要知道她来的这么早,我就该避一避,话说回来,她怎么总是喜欢大清早的来找你呀?”
齐越出了一会神,缓缓说:“不管清早还是晚上,我们这种情况,她早晚都会撞见,避免不了。”
“是啊,确实很难避免……”
“所以,我们这种人,就不该恋爱,害人害己。”
“齐越……”
“别说了,吃饭。”
齐越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
上午九点钟。
特务科科长室。
门外响起敲门声。
高克俭坐直身子:“进来。”
齐越推门进来:“科长,您找我?”
高克俭把一份口供顺着桌面推过去:“这是马壮的详细口供,昨晚我让李股长连夜审的,你看一下。”
看过了口供,齐越说:“按照马壮所讲,他是因为受到张玉英勒索,迫于无奈之下,想到警察厅这两天发薪水,会计科肯定有现金,谋划着盗取这笔钱,但是呢,到了会计科门口,思来想去,最终没敢下手,会计科对面是厅长室,他的脚印就是这么留下来的。”
高克俭说:“他也是一时糊涂。”
齐越迟疑着说:“可是,替张玉英画进山的地图,还有南满支队的马政委,他又怎么解释呢?”
高克俭说:“那个马政委和马壮是一个村的,其实根本不是他叔,都姓马,就是随口一叫,连表亲都算不上。至于说劝说张玉英加入抗联,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各为其主嘛,那时候马壮是土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个土匪的心思,没有参考价值。另外,替张玉英画地图同样是被迫无奈。”
“他既然是清白的,为什么要杀人灭口,给张玉英下毒呢?”
“在我看来,这是最不可信的证据。你看啊,马壮从医务室拿了两片磺胺,让狱警转交给张玉英。护士、狱警,至少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一旦张玉英中毒,马壮的嫌疑最大!马壮在特务科多年,可以说是经验丰富,他会想不到这些吗?既然能想到,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明显不合理嘛。”
“您的意思是说、栽赃嫁祸,下毒的另有其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
“科长,您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齐越说:“人在走投无路时,往往会选择铤而走险!”
齐越看出来了,这次要是翻了案,自己的麻烦就会越来越多,原因很简单,高克俭始终怀疑特务科藏有内奸,既然排除了马壮的嫌疑,就会把调查重点转向另一个。
高克俭问:“以你的意思呢?”
齐越问:“宁队长是什么意见?”
“他还没有来上班,等一下再问他。你先说。”
“解除拘押,暂停职务。”
“唔,这个建议可行……”
再次响起敲门声。
高克俭说:“进!”
宁致远推门走了进来:“科长。哦,齐越也在。”
高克俭看了看他,语气带着戏谑说:“难得啊,从来不迟到的人,居然也有来晚的时候。”
宁致远支吾着:“额、昨晚睡的晚,睡过头了。”
“先看一下这份口供。”
高克俭也没过多计较,宁致远是他的亲信,又是行动队队长,偶尔迟到一两次,根本不算事。
宁致远看完了口供,说:“这样的解释有点太过牵强了吧?马壮一味的否认,把责任都推给张玉英,合着我们这些证据全都没用?”
高克俭叹息着说:“这些年来,经马壮手上处决的反抗分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要是连这样的人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宁致远说:“科长,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一个打入敌方内部的潜伏者,如果手上没沾过自己人的血,暴露就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