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要这种废物。”冷嗤了一声,琴酒没有掩饰言语当中的不屑,“是研究所那边给出的名单。库梅尔前两天突然提到了这个名字,说这个家伙惹到他了,我才去做了查询。”
“哦?他在研究方面,很有一手吗?”看着手机的表情渐渐凝重,安室透说话的口吻依旧是属于波本的讥嘲口吻,“他确实是惹到库梅尔了。他盯着库梅尔左一句‘唐泽一川’右一句‘你父亲可是很厉害的学者’什么的。库梅尔居然忍他到今天,我都感到稀奇。”
又一次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琴酒对他的描述没有丝毫意外之情:“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哪有疯子会喜欢心理医生?”
“你难得也会说笑啊,琴酒。”故意语带惊奇的,安室透自然而然地转向研究的话题,“组织里还需要心理医生?真是奇怪,还是说这又是哪个研究所闹出来的想要争取经费的幺蛾子。”
听见“经费”两个字,原本情绪很稳定的琴酒,突然觉得眉心一阵抽痛。
忍了又忍,总算是克制住没把“你们两个最没资格嘲讽这个”甩到波本脸上,琴酒用冷气更加充足的语调,生硬地回答:“别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
“哦——所以这是个有点真本事的家伙?”如果能简单被一句警告劝退,那才是真的不符合波本的基础设定,安室透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而是抓住了什么破绽一般追问道,“或者,这有什么紧急事项?”
懒得与情报分子继续试探下去,琴酒直白地回答道:“不算多有用,但好歹有点基础。他们怕库梅尔直接把人弄死了,准备走加急通道吸纳。”
唐泽这小子啊……
理解过来琴酒意思的安室透,情绪一下子承接出了刚走出咖啡馆的状态,心情复杂万分。
很明显,在失忆的这几天里,唐泽不仅没有谨慎地远离组织事务,说不定还反过来利用贝尔摩德,加深了对组织的认识,大胆地借用着库梅尔的身份,搞了不少事情。
失去了近几个月记忆的唐泽,似乎反而是事关他父母研究的事项更加敏感了,觉察到了他们之前猜测出的情况——所谓的唐泽学派,很有可能是组织故意留下的唐泽一川的学术影响,用于给组织的相关实验室吸纳新血液用的渠道。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还不熟悉的库梅尔的身份,将风户京介这条脱身的路也封死了。
“你是说这个意思啊……”这样想着,他的语气慢慢转向亲切而戏谑,像是在对关系极好的损友调侃一般,恶心得琴酒眉毛皱成了一团,“所以,是要我紧急审核风户京介的资质,考虑紧急接受和转移咯?”
说完这个问题,他就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串颇为开朗的笑被电波忠实地复现给了琴酒,让琴酒的眉梢都有些短暂的抽动,也让一边同样听见了他们对话内容的伏特加整个表情都有些扭曲。
又来了,这种熟悉感。
把库梅尔派去交给波本“带新人”之后,这两个本就有些相似的家伙,风格开始渐渐相互融合了。
对他来说,约等于说这两个同事都不能要了,不想靠近一点。
库梅尔的说话风格越来越波本,口蜜腹剑,表里不一,说话的时候越来越阴阳怪气;现在波本反过来也有点向库梅尔扮演出的形象靠拢,这种阳光的大笑声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你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怕是已经迟了。”听上去真的很开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波本,在电话里说,“没有这种烦恼了,因为就在你打这通电话的时候,风户京介应该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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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已经顾不上形象问题的风户京介,恶狠狠地在唐泽耳边低声命令着,“不要故意拖拖拉拉的。我还有枪呢,不要逼我。”
听见他故作凶恶的表达,唐泽翻了个白眼,很想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哦是吗你掏出来给我看看?
还枪呢,还能从身上摸出其他的冷兵器,都算是风户京介准备周全了。
——说起来,开在这个世界的东京这里的主题公园,居然不设置金属安检,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他没记错的话,风户京介身上除了装好了消音器的手枪,绝对属于管制刀具的战术匕首,还极其离谱地携带有夜视仪。
怎么的,身为一个雇佣兵,你来逛游乐园,也是很合理的是吧?这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严查多罗碧加公园售票处。
哦不对,掐指一算,这里还来过,携带一亿日元的涉黑企业老板,携带枪支等违禁品,穿的就不像什么好人的黑衣组织代号成员。
这么一推理的话,好像还真的很合理……
并不知道唐泽在思索什么的风户京介只以为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他拉住不再对抗他力度的唐泽,直接勒住他的咽喉,拖拽着他快速后退,开始离开警察们的包围视线。
这期间全程他都没忘记用唐泽的身形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自己正面的要害部位,确保自己不会在后退过程中遭遇袭击。